余淼淼讪讪的道:“事急从权,我也是没有办法……”
在赵蛮的注视之下,她实在无法说出,她怕误了吉时。
赵蛮“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抬脚走了。
余淼淼刚松了口气,就听隔了一间屋子传来赵蛮的声音,“李鹏举,既然你这么会牵马,现在我要外出,马就交给你来牵了。”
余淼淼探出头去,见赵蛮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的男人,正是给她牵马的那一个。
这人居然是李家大郎君,李鹏举。
余淼淼“啧”了一声,牵马,就李鹏举那小身板……此时,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余淼淼在心里为他点了一根蜡烛。
他就牵马,都被打击报复,那她呢?
见赵蛮突然看过来,余淼淼目光一滞,冲他笑了笑。
赵蛮看到她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的扯了扯,沉声道:“还不进去!”
“哦。”余淼淼赶紧缩回了头。等进去了又觉得她干嘛这么听话。可现在再出来,又觉得自己太无聊了,干脆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起来。
屋外,赵蛮见那门合上了,才收回视线,一偏头,就见李鹏举兴味的眼神,他大步朝前走,翻身上马,“牵马!”
李鹏举应了一声,果真牵了缰绳往前走,院子里还有两个李家的小厮候着,见到李鹏举,赶紧迎上来。
“大郎君......”
李鹏举挥了挥手,“在前面带路。”
今天不让赵蛮出了这口气,以后还得折腾,虽然跟赵蛮打交道的时间不久,他可把这人的脾气摸得很透,这是个有仇必报的主,越是押后爆发,越是凶残。
院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了,余淼淼看看空荡荡的房间,有些茫然,这就成亲了?没有拜堂,没有洞房,赵蛮都没有交代一声,就出去了,都这么晚了,今晚多半是不回来了。
她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了,这房子虽然比余家的好得多,但是依旧称得上是简陋,一床一柜一桌四椅,有个梳妆台,都是新置办的,她的东西也被送来了,就一个小木箱子,放在桌子上。
她打开箱子看了看,就是写寻常穿的衣物首饰,还有赵蛮充当聘礼的几匹布料裁制的新衣,应该是余家人连夜做出来的。
另外有一包袱的铜板,她看了看,拿了一身衣服出来,就将箱子摆在梳妆台下面了。脱下身上的嫁衣,从怀中掉下来一个小布包。
这是临出门前,兰娘给她的,余淼淼拆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弯月形镂空雕花的银质发扣,做工很精美,有点像以前余淼淼在苗族买的工艺首饰,不过这一只的质感要好很多。
兰娘让她好好保存着,她将这发扣装进了箱子里。把箱子放在梳妆台底下了。
换了身简便的衣服,从屋里出来,屋外天色已经发暗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余淼淼去堂屋,邱大夫正在捣药,找他问了米菜的位置,余淼淼就去煮饭去了,又不知道赵蛮会不会回来,她又多问了一句。
邱大夫胡子一翘:“你问老夫,老夫怎么知道,你们是夫妻,他外出,你做妻子的不会问一句啊?不称职!”
“还有,都现在了也不会改称呼?这都要我教你?”
余淼淼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老头火气真是大,“表叔。”
等她喊了,这老头子板着脸,递给她一个红包,余淼淼一犹豫,又被他瞪了一眼,她赶紧接过来了。
最后她还是做了三个人的饭菜,给赵蛮留了一份,和邱大夫两人也是各自单独吃的。
饭后,邱大夫,不,表叔递给她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的余淼淼有些发怯,“表叔,这是什么药?”
这句话更像捅翻了马蜂窝,“老夫还能害你不成,赶紧喝了。”
余淼淼有些迟疑。
“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你不懂啊?还不赶紧喝。”
“我拿回房间喝。”
“就在这里喝,一滴不许剩。老夫这是为你好,给你调理身体用的,要不是看在阿蛮的面子上......”
余淼淼暗暗吐槽,这老头子真的是赵蛮的表叔吗?也没见他对赵蛮摆长辈的架子啊,好歹她现在的身份是赵蛮的妻子......
余淼淼此时正在跟邱大夫对抗的时候,赵蛮和李鹏举已经上了官道,顺利的进了城。
上庸城龙王庙依山而建,此时山寺桃花盛开,半山有一怡然亭,掩映在桃林之中,夕阳西下,一群学子吟诗作赋,针砭时事,好不热烈,引得不少香客驻足细听。
其中一位面容精致的年轻郎君指点江山、激荡文字,顿时引来一阵附和和赞扬之声。
“令弟好口才,比你能说会道,你来找我就是让我看一群书生在这里废话?”赵蛮倚在一株桃树上,沉着脸问。
李鹏举微微一笑,“这些人可是房陵城未来文士清流的中流砥柱。今天难得聚在这里,七爷一个都没有看中的吗?”
赵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