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娇娇,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再不对你发脾气了,相信我!”,夹克男信誓旦旦地保证着,眼睛却偷偷瞄向了车厢前面,“妈的,你给老子等着,后面的路上只要让我逮着机会,不弄死弄残你,老子不姓孟”。
叶美娇凄美一笑,缓缓起身,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虽未死,也冷的差不多了,一直依靠并视为最重要支撑的“爱情”已经幻灭,作为一个女人,她完全陷入了迷惘和痛苦中。
不想再待在后车厢面对这一切,她需要一个安静的角落,一个远离“这个人”的地方独自待一会,哪怕稍远一些,能让自己有些空间。
看着她竟然又向前车厢走去,夹克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臭娘们,难道要去找那个小子?该死,你果然还是背叛了我”,一股愤怒升腾,更夹带着说不清的恨意,他差点又想再冲上去暴打这个女人一顿,但想到后果,他生生忍住了,眼中带着恨意却佯装关心地呼喊道:“娇娇,你去哪啊?回来!”。
叶美娇大脑一片空白,身形落寞僵硬地向前走着,眼角两行泪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他”的呼喊就在耳边响彻,可她觉得那么遥远,仿佛隔了一个世界的距离。
安然眼看着叶美娇失魂落魄地在一个空铺位上躺下了,她心里百味陈杂,同为女人,她能体会到其中的一丝苦涩,看看夏函,她忽然觉得这个男孩子和尤思颖在一起真的很好,很好!可自己呢?
大巴车平稳行驶着,天色已经大亮,时间是抚平心理创伤的最好灵药,车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了下来,孟良正将叶美娇拿到后面的饮水和食物全部狼吞虎咽下了肚,心里却在恶狠狠咒骂着那个女人,殊不知道,这些食物是他们两人的,并非只是留给他的。
当时分配食物时,考虑到后面不知是否安全,夏函、老朱他们几个商量后决定限量供应,每个人的份额都不多,勉强裹腹而已,这样做也能有效防止生理上的影响带来的危险,毕竟在夜间来看,在车外呆久了危险性是会加大的。
孟良正有宿便的毛病,吃完不久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了,这时突然听到司机老朱一拍方向盘大叫道:“嘿嘿!终于到高速出口了!”,车上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夏函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朱师傅?到哪了?”。
“哦,老弟啊!你看你看!拐下这个口我们就可以下高速了,娘的,终于熬到头了啊!”,老朱抬手激动地指着前方说道。
只见,大约几十米外的高速路石栅栏旁,一条水泥大道斜通向了山坡的另一边,路口的指示牌上还写着“出口右行”,原来已经到了“隶—阳高速”的出口,再向前百余里就是落碧山所在了!
“呼——!”,长出一口气,夏函心里也松了好多,“没想到,一路南行终究还是到了旅程的终点了,前面,是不是该安全了?一路上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死了两个,昏迷两个,连颖颖和自己在内受伤了三个”。
这时候只听老朱眉飞色舞地解释道:“直向前是阳深高速,一路能开到南海边,不过那路可长了,我们在这里拐弯,去德明州,终于到了,娘腿的,我老朱这辈子没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到了那边我立即就辞职不干了,这差事,谁爱干谁干吧!”,他如释重负地说着,语气里透着强烈的后怕。
夏函默然,旅游对他和尤思颖来讲已经没有意义,他现在最想的是带她回去,只要两人能够平平安安的,真的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转眼大巴车已开到收费站路口,上面写着“阳汾州高速收费站”,显然就是高速的终点了,此时车上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激动,终于要彻底摆脱危险了吗?
夏函紧张地看着有些陈旧的收费站岗亭,期待着会看到怎样的阳光笑容,而出站之后又将面临何种安心的环境,他此时无比想到喧闹的人群中去挤一挤,再感受一下恍若隔世的“热闹人流”。
随着大巴车开到隔离杆下,老朱掏出缴费卡递了上去,往常电子感应设备感应到大巴车上的“公交卡”后是可以直接放行的,不过现在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还在拦着。
“老……老弟!有点不对!”,老朱伸手向外举着缴费卡,死死盯着岗亭灰蒙蒙的窗口说道,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颤抖。
夏函凑上去正想问怎么了的时候,“吱嘎嘎——!”,那岗亭的小窗口终于迟缓地打开了,里面伸出来一只极白的手将缴费卡收了进去。
就在这一瞬间,夏函和老朱的脸色同时大变,那只手,那惨白惨白的手,上面一道道青、红筋暴露,就像在地底埋了数十上百年一样,哪里像是人的手?
两人都不敢出声,透过岗亭那陈旧而又布满灰尘的小窗口向里看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工作服极为陈旧的女收费员,她正低头打字、盖着章,就在她抬头递出收据的那一瞬间,夏函和老朱清晰看到了她的脸——
那张脸,那张脸,竟同样是惨白的吓人,上面被一道道青黑的筋络爬满了,无比的狰狞!
老朱吓得差点大叫,夏函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前方,隔离杆已经升起,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