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夹克中年男同样,带着两个孩子的那个父亲情绪也十分暴躁,他想到一家人都差点被这家旅行社害死,骂着骂着就要冲上去暴打安然,然而却被自己的妻子抱住了。
夏函冷冷看着车厢后面,心里也是百味陈杂,这个旅行社究竟在搞什么啊?说好的免费豪华游呢?为什么变成了一条血腥的地狱之路?
然而,看着众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安然随时可能遭到人身攻击,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忍心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子被欺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便挺身挡在了安然面前。
“小子,你他妈干什么的?”,两个孩子的父亲,那平头男横眉冷目地指着夏函的额头质问道,脸色十分阴沉,随时有要动手的征兆。
“请不要那么激动,有事好好商量不行吗?”,夏函皱眉劝道,他不想跟人打架,从小在老师的教育下,他就想做一个好孩子,幼儿园里带过大红花,“三好学生”奖状也曾经贴满了家里的整面墙壁。
“滚!毛还没长全的小子,不要来这里多管闲事!”,平头男到了爆发的边缘,旁边,白领中年男和夹克男也先后帮腔。
夏函冷冷看着他们,不再说话,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车厢前部,司机老朱听着闹腾的越来越不像话,心中一怒,一踩刹车将车停靠在了路边,车上所有人都被这一下圹的不轻,死死拉着夏函的尤思颖和安然又和他一起跌到了旁边的铺位上,三人极为狼狈的压在了一起。
老朱面色木然地打开车门下去放了个水,上来后,直奔后车厢劝慰起又吵起来的众人。
这时候,平头男又一次拉扯起了夏函的衣领,眼看要对他动手,老朱走上去就跟他拉扯,试图分开两人。
平头男大怒,一把打掉老朱头上的红帽,骂道:“狗日的司机,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就自己找上来了,想害死我们,你他妈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老朱本还想好言相劝,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扑上去就和平头男干了起来,两人扭打着从铺位摔到了地面。
白领男和夹克男看着打起来了,两人竟默契地退到了远处,丝毫没有帮助平头男的意思,之前的“攻守同盟”顷刻间如同虚设。
怕夏函再掺和吃亏,尤思颖硬拉着他和安然躲到了前车厢里,安然被木然地拉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已不知道该做什么了,眼里的润湿不停化作泪珠滴落。
车厢中部,扭打了几分钟后,平头男被人高马大的老朱按在了身下,两人气喘着继续撕扯,黑暗中,一个身形普通的中年妇女抱着不知从哪找来的一块石头,缓缓靠近了他们,白领夫妇、夹克男都眼神阴冷地看着,没有任何人出声提醒,发梢卷边的丽人想站起来阻止,被他的丈夫夹克男一把拉住并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一声女子的尖叫响起,只见那妇人抱起石头就要向司机老朱的头顶砸去,老朱陡然间感觉不妙,立即向后猛仰,妇人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敏捷,胸口被撞,闷哼一声,石头从手中掉落。
“砰!”,石头先砸在半起身的老朱肚子上,又不偏不倚落在了平头男脸上,两声惨哼之后,老朱抱着肚子打滚,平头男直接没了声息!
旁边观看两人打架正入神的白领妇人忽然觉得被溅了一脸什么,伸手一抹,竟然是满手鲜血,她顿时歇斯底里大叫:“啊?——!杀人啦啊——!”,再想到那人就死在自己脚下,恐怕已经脑浆迸裂,她惊恐地连连蹦跳,接着像疯了一样就向车门口跑。
“不——!不是我!不是——!”,那意外丢下石头的妇人也吓傻了,连连摆手后退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白领中年男子见妻子歇斯底里地跑了出去,顿时紧紧追了上去,“闲芳,快回来,下面太黑了,危险啊——!”,他一边喊一便追赶,然而,体态丰腴的白领妇女像崩溃了一样,竟跑得飞快,嘴里不停惨叫着:“杀人啦!杀人啦!”,半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
白领男苦笑,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在经受过这么多惊吓后,是彻底被击垮了,她发起疯来根本不会听任何人的话,只能让她自己慢慢冷静。
“吼——!”,突然,路边的黑暗中一声雄浑的兽吼声响起,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接着,就见一道黑影从路边的栅栏外蹿出,猛扑向了那白领妇人。
“啊——!”,只听一声极度惊恐刺耳的尖叫后,那妇人被狠狠扑倒,在远光灯已经稀薄的光芒照耀下,隐约可以看到压在她身上的是一头成年狮子大小的猛兽。
白领中年男吓傻了,“闲……闲芳……”,他脸色惨白地喃喃自语一句,接着就惊恐大叫着向——大巴车跑回去,太可怕了,黑暗中竟然还藏着吃人的猛兽,快逃,一定要快点离开这里!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和呼救声在身后响起,他飞快向车门跑着哭叫着:“不要叫我了,呜呜,闲芳,我救不了你……”,一个箭步蹿上车门,他疯了似的冲向了驾驶座要开车离开。
在前面观望的夏函眼疾手快,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