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认为，秦言一门数学，比她考多了40多分，她可以考其他科目拉开距离，现在看来，她的筹码又少了一个。
慕小笙曾听老师在全班问过一个问题，谁是世界上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当时全班的人都答了出来，可当老师问谁是第二个登上月球的人，却没有人答得出来。这个道理告诉她，人们只会记得第一名，不会记得第二名。因此她每次考试，都只想考第一名。
这是她的执念。
但是，一旦这种可怕的执念被摧毁，那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没有人知道。
……
教务处中，办公桌前，站着一位老师，这位老师正是高三七班的班主任，李纯。周易来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李老师，上次通报批评的学生就是你们班的秦言吧？”
李纯露出尴尬的表情，点了点头。
周易来忽然拿起书，使劲拍向了桌子，道：“胡闹！你自己班的学生，你都不清楚他的成绩？”
李纯也是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道：“主任，秦言这孩子，平时的成绩一向不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的考试……”
周易来又哼了一声道：“我不管那些，你可是差点毁了一颗好苗子……这可是咱们启高中学几年的最大砝码啊……”
李纯看了周易来一看，立刻又将目光移到桌子下，低声道：“周主任，这才出来两科分数，还有语文和综合的分数没有公布呢……”
周易来突然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糊涂，秦言这孩子能把这样的数学试卷考满分，就算其他科目考得差，那也说明他是有特长的。再说了，语文和文综，他还能考得很差不成？”
他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毕竟是语文和文综，这两门的分数一向很难拉开距离。大部分题目都是主观题，答案也不固定，主要的拉分点都在数学和英语上。
但凡好好答题，总会得一些分数。
“再说了，今天早上你不是查了吗，秦言的文综考到150分是没问题，平时语文的成绩也有7、80分。这样一来，他总分最低也有530分，考个二本科不成问题……”
听周易来这么一分析，李纯不住地点头。
周易来说得很对，启高中学毕竟是一个私立中学，对于这样能考取本科的学生，自然很重视，这直接关乎到学校的本科达线率。
“行了，关于秦言的事情，我心里已经有数。李纯，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多关注关注你班里的学生了？”
李纯不断地点着头。
“是，是。”
这时，另外一位老师，手里捧着一份资料敲了敲门，门是开着的，周易来看到那名老师，便招了招手。
那老师将资料递给周易来。
周易来看了一眼，签好了字，问道：“语文和文综的分数复核完成了吧？”
那老师回答道：“语文分数已经在打印了，试卷也被各班级领走，至于文综也快了。”
周易来点了点头，将资料递回给那名老师。那老师拿着签好字的文件便转身离开。
李纯这才道：“周主任，要不，我现在就回去……”
“急什么，我想好了，秦言这个学生可以从你们班里调出去……”
李纯一听，惊讶地道：“这……周主任，这么能这样，秦言是我们班的学生，再说了，文科班就数我们班最好，是尖子班，您把他调走，不是耽误他吗？”
李纯可不傻，这样一个能考取本科的学生，那就是未来的奖金，多一个学生考上大学，那他的班级达线率自然就会更好看。
周易来道：“哼，先不说你说他作弊。你们班是数学和英语成绩较好，但是语文和文综一向薄弱。高三一到高三六这六个班级的语文和文综都比你们班要好不少。我已经签好字了，这可不是你能阻止的。”
听到这话，李纯有苦说不出。
“可是周主任……”
“行了，少跟我废话。关于秦言作弊的事情，免不了你的责任，至于周忠，今年年底的优秀教师评选，就别想了。难道你也想在我这捞这个口水？”
李纯一怔，却没想到周主任如此的决断。但是他怪不了别人，当时确实是他跟周忠一起冤枉了人家秦言，秦言也口口声声说他没有抄袭，但就是没人相信。
“周主任……”
周易来怒目瞪了他一眼。
李纯刚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被周易来推出了办公室。随着门啪得一声关闭，李纯叹了一口气。
但仔细一想，高三七班一向是文科班的尖子班，本科达线率达40%，少他秦言一个也没什么大的损失。再说了，班里还有慕小笙和潘云儿这样的优秀生，能不好能拿今年的文科状元，比起状元，一个二本水平的学生，就有些微不足道了。想到这儿，李纯心里平衡了不少。
……
上午6点45分。
高三七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