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车从长沙开始走,上了高速,然后直奔贵州,那个地方在两个自治州的交界处,据说是在大山里面,我们想着,到了那里在补充一些吃食,一路基本无话,我们几个,都是累了一天一宿了,尤其是我,现在身上还不少的伤,那些狗日的警察下手可真狠。
靠着坐位睡去,那司机说,估计我们这到了也得晚上了,得了,晚上进大山,想想都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我闭上眼睛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里面,不太平,梦见不少脏东西,在我后面拼命的追,追,梦里的我就使劲的跑啊跑,可是那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不论我怎么跑,跟身后的那东西拉不开距离。
到了后来,实在跑不动了,那东西猛的扑了过来,我自以为要挂掉,可是谁知道那身后的脏东西画面一转,居然是变成了程妞的样子,我欣喜,还问她,你怎么来了,赶紧跑,我知道你看不见,但是后面有脏东西追着!
我伸手去拉程妞,程妞身子往前一跑,那头确是没动,我听见骨碌一声,回头一看,身子猛的一颤,终于是醒了过来,我四处看去,发现自己还在车上,天已经黑透了,今天晚上没有星星。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旁的陈捷问道我:“咋了,做恶梦了?”我苦笑点点头,道:“可不是,做梦被追了一天了,这是到哪了,天都黑成这样了?”
我不想说刚才被吓醒是看见程妞的头掉了下来……
陈捷道:“早就下了高速,司机同志再用导航送我们去那个交界处呢。”坐了一天车,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但是我浑身憋的难受,转了转脖子,霹雳巴拉,我问道最前排的老妖婆:“咱们还要走多多久?”
老妖婆嘀嘀咕咕道:“后生小子,不要这么没有耐性,有道是,望山跑死马,我们这还早呢,这还是能开进车的地方,前面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靠我们自己往前走。”
我叹了口气,看着趴在车座上没有多大兴致的癞皮狗,道:“咋了狗哥,是不是知道即将见到造畜人了,心里紧张。”
癞皮狗呲着牙,喷了我一口口水骂道:“紧张你妹!”
前面那司机惊讶的喊道:“哎,哎,快看!”我们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赶紧伸头看去,车头前面被车灯打的亮堂堂的,能看见在这光芒之中,有晶亮的东西从天上纷纷坠了下来,打着旋,不过还没落地,就被车冲过去的气流给卷跑,这是,下雪了!
当时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后来,赶尸匠飘忽的来了句:“下雪了,快过年了。”赶尸匠声调中没有任何的语气,不过我们听了各有各的想法,就连同那司机,也是缄默的闭上了嘴巴,闷头开着车。
车外面的雪花越来越大,居然有泛滥的趋势,我第一次知道在这个纬度,还能下这么大的雪,纷纷扬扬,像是鹅毛一般,我胸口一凉,那浅浅丫头从木牌中钻了出来,趴在窗户上,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外面世界银装素裹,映衬着浅浅那煞白的小脸,更是没了人气。
老妖婆看见了浅浅,颇为喜爱,他们这一类人,毒,跟山间野兽,虫蚁毒物为伍,心里自然是比较阴暗,在加上这一类人长相一般丑陋,所以,她们大多都有一种仇恨社会的想法,但是对于那些鬼物,他们却是打心眼里喜欢,鬼那东西已经没有太多的心眼,你若是对他们好,它们自然能感受的到,所以对你也亲近。
老妖婆看着浅浅,眼睛里少见的留露出温柔的神情,她由衷的赞叹道:“好漂亮的鬼娃娃,小子,哟,怎么回事,还是就缺了一个魄?这不是鬼?不对,是个鬼,后生小子,这一段时间不见,你倒真的是福缘不浅啊,这鬼娃娃又是从那弄的?浑身透着一股灵气,好货色,好货色啊!”
浅浅似乎是害怕老妖婆,或是从她身上感受到让自己心悸的东西,往后缩了缩,躲在我身边,我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少了一魄,不是鬼,我还想着找到魂魄之后,赶紧把她送回去呢!”
老妖婆道:“她明显是已经离体七天了,就算是找到了魂魄,恐怕也是送不回去了,在说了,你这小鬼天天厮混在你身边,感受的可是阳刚之气,虽然你身子属阴,但是毕竟是个童子身,这小鬼跟着你,那小鬼身上的阴气会越来越少,三魂六魄,也就慢慢的消散了,你啊,还不如赶紧将她送给我,我给她一场造化,怎样?”
老妖婆转来转去,最终还是绕到了主题上来,你不就是想要我的浅浅鬼丫头么,不给,不给,看见我什么都是好的,甚至连我的谱都打,太不讲究。
老妖婆嘿嘿笑着,看着浅浅,不再说话,不过我知道老妖婆说的是真的,毕竟人鬼殊途,我们两个这么吊着,真不是办法。
雪越来越大,这个时节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所以能存上雪了,司机轻声嘟囔着,不敢开了,不敢开了,这道都看不见,山里的地形又不熟悉,不能往前了。
他嘟囔着,又是猛的一脚刹车将车给踩死,车轮子抱死,赤遛遛的甩着尾巴往边上调去,我们车里面的人一阵惊呼,好在那司机是老手,在加上车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