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杰把玉佩拿在手上,做出思索的模样,应该是在思考我说的话。
爷爷曾经说过,佛、观音一类的神灵最多人佩戴,常语是男戴观音女戴佛。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真正意义上的神灵是不能用来佩戴的。
如果只是一些工艺品就算了,毕竟戴着好看什么的,求个安心什么的。但是开了光或者本身就有神灵附体的玉佩是不能佩戴的,这是对它们的大不敬。
人怎么能把神灵当成饰品来带呢?不得罪他们已经不错了,还奢望保护吗?
有神灵的东西就该供奉好,上香,磕头。除非身上发生什么怪事或者有不好的预兆才把它们请出来,戴在身上。不然还是别指望当成饰品这样把玩才好。
前几天我请张飞爷镇鬼头大刀的时候因为这事没少被秋月咒骂,说如果没请到张飞而是请到别的东西,后果堪忧什么的。
总之,这些神灵什么的东西太多讲究了。
我又不是阴阳师,所以懂的不多,只是觉得玉佩既然能保佑陈邦杰到现在,功不可没。甚至不是一般的玉佩,也不是那种去寺院开光的玉佩。
“这玉佩是爷爷留下来的……”他道。
我笑了笑,他的爷爷辈分就是我太爷爷那个辈分,所以有这样的玉佩也正常。老一辈留下来的东西确实比现在一些所谓大师开光什么的要好上百倍不止。
“好好保管吧,不过在这鱼塘没填之前,千万不要离身。”我叮嘱一句。
他点头,出神看着玉佩,不知道在想念什么。
“魏神医,你说我叔有这玉佩保护还生病?”陈断肠开口了,结果换来我一个白眼。
什么叫有玉佩保护还生病?没玉佩的话他早就死了!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看着眼前的陈断肠,他怎么没事?
这里阴气极盛,四周全是鬼。大部分人来了都会有些不舒服,重则生病。可是这个陈断肠似乎还挺精神的。
“哦,杀牛的。”我终于想起了什么,释然道。
屠夫,天生就和常人不一样。
“魏医生,你看看鱼塘什么时候填比较好。”陈邦杰问我。
我抿嘴,皱眉看着眼前雾气萦绕的鱼塘,打量四周,看水面,又看看天空。
还是阴气太重了,水深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尤其是四周白袍的鬼魂更让我内心没底。
“张东健,怎么整?”我只好求助了。
“你自己看着办整。”
他越来越不负责了,语气也没之前好。
我撇嘴,心道让我整我就整呗,难不成我什么事都求他不成?
“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下就来。”我负手而立,看着水面对陈家俩人道。
他们说好,转身走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认真看着围绕鱼塘四周的鬼魂,来到之前站在陈邦杰身边的女鬼面前。
标准美女胚的瓜子脸,尖下巴,大眼睛,长睫毛。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再看美妙身材……
女鬼漂亮,如果化了妆,脸上有了血色的话。
我来到她正前面,打量她,心里说不出的诡异。
眼睛动也不动看着水面,说是死人,事实上她只是魂魄体,是鬼魂。所以没有死人那一说,只是眼前的情景又没办法解释。
在我想来,我要想知道关于鱼塘的一切,最好还是问问这些站在鱼塘边类似守护者一样的鬼。
“喂?能听到吗?”我试图问话。
可想而知,“人家”压根就没有理我。
我疑惑走向下一个鬼魂处,结果不用说,都是徒劳的。
我撇嘴,心想该怎么打破这个困局。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想到了张东健。不是说我逞能,面对这些事情,我还真没办法逞能。
“喂,张大叔?”我开口了。
“张东健不在,本姑娘在。”女鬼回我话,这让我哑言,有些不想理她。
如果在我身上五个鬼选择一个帮助我,我只会选择张东健。
相对来讲,女鬼却不那么善良了。或者说我对她不了解,摸不透她的秉性和好恶。
就像人和人相处,谁都愿意和熟悉的人打交道而不是陌生人。和陌生人在一起没有共同话题,并且因为天性对陌生人的警惕会让自己束手束脚,非常不舒服。
“嘿!怎么了?不理我吗?不理我的话我就不帮你了。”她又道。
我犹豫了,因为我内心也满满的是困惑,想知道这里鱼塘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挣扎,但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最后决定和她交谈。
我直接问她怎么帮我。
“很简单呀,让这些家伙醒来就好了。”她不以为意,带着得意洋洋道。
我已经想象到她嚣张的脸庞了,心想这女鬼也是个刁蛮小公主,不好伺候呀。
可是没法,自己又没这样的法术和本事,只好见一步走一步,先利用她给自己办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