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舅爷吃了一惊,放下了筷子,愣愣的看着我,说:“你要古朔月留下来,也跟着你?”
其他人也都不吃东西了。
桌子上一时间显得异常寂静。
我点点头,道:“我们这些人毕竟还年轻,如果舅爷能把古朔月留下来,帮助我们,那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晚辈感激不尽!”
曾立中道:“归尘兄,古朔月那种性子,你留下来不是自讨没趣吗?”
我道:“他是人,又不是鬼,只要能先留下来,相处的时间长了,总会变好吧?”
曾立中道:“我跟他认识了四五年了,也没见他对我的态度有什么变化过。”
成哥憋不住笑,道:“四五年里,你跟他说话,他都说你贱?!”
曾立中白了成哥一眼:“你去,他肯定也说这个字。”
成哥撇撇嘴。
我看着曾子仲道:“只要舅爷说让他留下来,他肯定会留下来的。”
曾子仲嘿然道:“我说让他留下来,他确实不会拒绝,我让他听你的吩咐,他应该也没二话。可是,我舍不得啊。铮子,给我一个足够说服我的理由吧。”
我扭头看了一眼古朔月,见他毫无反应,我们这边说话的声音,他应该不那么容易听见吧。
我又扭过头来看着曾立中,然后对曾子仲说道:“舅爷,晚辈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知无不答。”
我道;“古朔月跟曾立中兄弟,哪个人对你来说更重要?”
曾子仲一愣,半天才道:“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我笑了笑,道:“晚辈知道了。”
曾子仲这么一说,显然就是曾立中更重要了,那是他的亲孙子,曾家香火的继承人,在一个老人的心目中,自然要比古朔月更重要。
于是我又继续说道:“那古朔月前辈在曾家是不可或缺的人物吗?或者换种说法,曾家如果离开了古朔月前辈,就会很危险?就会无法正常的生活?”
“笑话!”曾南溪忍不住道:“曾家是千余年的山术大家,当世豪族,除了我父亲之外,离了谁,都照样过!”
曾子仲道:“离了我,也照样过。”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离了曾子仲都能过,离了古朔月就更无所谓了。
而我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我接着说道:“既然古朔月前辈对于曾家来说,不是不可或缺的人物,而对于我们来说,却又是非常关键,最重要的是,立中兄弟对曾家来说很重要,留下古朔月前辈在,可以对立中的安全多一份保障——立中的性子,舅爷是知道的,不用我多说——不知道晚辈的这个理由算不算充足,够不够分量让舅爷把古朔月留下来?”
曾子仲哑然无语。
一竹道长拍手笑道:“好好好,我看铮子的口才,不输于当年的元方,哈哈!老曾啊,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笑道:“舅爷啊,其实您说一竹道长心眼儿多,我原本不信,结果今天晚上一看,一竹道长确实是比您心眼儿要多,比您也想的全面,尤其是在照顾晚辈儿这方面,做的要比您好。”
“哦?”曾子仲和一竹道长都来兴趣了:“这话怎么讲?”
我道:“太白星原本是被曾舅爷您给收了,成了您的东西了,结果一竹道长非要弄出来一个血镇符,硬生生的把太白星弄到了我的葫芦里,成了我的一个大帮手。你猜这是为什么?一竹道长对我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更多的恐怕是对咏荷师妹好吧?哈哈,咏荷师妹以后是要跟着我的,我安全了,咏荷师妹就安全,我危险了,咏荷师妹就危险。给我增加帮手,就是给咏荷师妹增加帮手,这点小账,一竹道长打理的可是非常清楚哦。我说得对不对,道长?”
一竹道长只是笑,也不接话。
曾子仲一听这话,瞥了一竹道长一眼,道:“好哇,牛鼻子,原来如此!我说你刚才那么热心!你这样做,让铮子这么一说,我要是再不把古朔月留下来,那就显得我老曾不疼我孙子啊!罢了,罢了,就让古朔月留下来,帮铮子吧。”
我大喜道:“多谢舅爷!”
曾立中也笑道:“多谢爷爷疼爱孙子!”
“你给我多长点心比什么都好!”曾子仲将目光投向古朔月,喊了一声:“朔月,来!”
古朔月的脚,稍稍一点地,刹那间,身影便到了近前,声息轻微至极,就像是一片花瓣飘落。
“朔月,明天我就走了,立中会留下来,帮助陈铮,对付异五行。”曾子仲道:“立中这孩子,你是知道的,轻佻,顽劣,爱出风头,不稳重,还好色!”
曾立中翻了翻白眼:“第一次听见爷爷说自己亲孙子好色的,好色也是为了曾家千秋万代的基业着想,不得选个基因优秀的么!”
“我自己的孙子什么德性,我知道,我也不藏私!”曾子仲道:“朔月,这立中绝对是个惹祸的货材,所以我想请求你,也留下来,跟陈铮他们一道,也算是看管、保护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