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畅通无碍,我的身体自然也不会再僵硬。
想来,这竟然是杨柳给我的好处,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忧愁。
再追及十多年前,汉生老爷子说我是五行之气全缺之人时,我妈妈问他,这种体质的人,是好还是坏?汉生老爷子说,好坏要看你从哪方面来讲,如果说修行,那就是天赋异禀的体质,很好!
现如今看来,果然是汉生老爷子慧眼独具。
别人可能要修炼许久时日才能聚集于体内的气,我只需要一瞬便能拥有。
而且这拥有,既非巧取,也非豪夺,是五行气自行归集,于他人无害,对自己有益,竟不算是邪途!
福祸相依,先贤诚不欺我。
邵薇知道我的体质,但还是关切地问了我一声:“归尘哥,有时没有?”
“没有。”我摇了摇头。
池农叹了一口气,说:“咱们走吧,才这么一会儿,就这么多人……”
池农说不下去了,是啊,才这么一会儿,这个窑洞里就接连死了四个人!
我看着闭上眼睛,仍旧模样静好的蓉蓉,就感觉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是幻觉,梦醒了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走出这个窑洞,梦就该醒了吧?
蓉蓉就会睁开眼睛,笑着说:“哈,刚才我开了个玩笑!”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会心笑了起来。
池农一惊,近前道:“铮子,你,你怎么了?”
“啊?”我愣愣地看着池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邵薇也皱着眉头道:“归尘哥,你刚才笑,笑了,你……没事吧?”
我又恍惚了一下,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蓉蓉是真的没了,她是真的死了,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我的眼泪又忍不住往外流。
“人死不能复生。”高队长道:“大师傅是玄门中人,应该比我们看得更透,节哀顺变吧。”
我是玄门中人,可是我看不透生死,否则我也不用修行了。
才入此门,不到两年,先后就有两个至亲至爱的人,死在我身边,我怎么能看破?
我甚至想骂高队长两句,做警察的,天天嚷着禁枪禁枪,可为什么还会让普通人手里有枪?
要不是郑卫鸿、郑景山手里都私藏枪支,蓉蓉会死吗?
我知道这有点迁怒于人的意思,可是我又忍不住这样想。
在我强行抑制自己不吭声的时候,高队长已经招呼手下,去搬运尸体了。
原本在窑洞外待着的警察,也全都进来了。
几个特警抬着郑卫鸿、浣霞、王鸿的尸体,往窑洞外而去,蓉蓉,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去碰。
我抱着蓉蓉,站了起来,腿脚隐隐有些发麻。
抬着王鸿尸体的两个特警走在最前面,郑景山跟在他们旁边。
临近洞口的时候,在前的那名特警突然“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紧接着手一抖,居然把王鸿的尸体给丢在了地上。
“哎呀!”郑景山怒道:“你干什么!”
高队长也道:“怎么了?”
那特警歉然道:“不知道被什么虫咬了一口,刚才钻心的疼。”
他刚说完这话,浑身又是一抖,他猛地扬起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等他把手放下来的时候,自己看了看掌心,说道:“是蚂蚁。”
“呃!”
趴在我肩膀上的波波突然叫了一声,以示它的警告。
潇潇也开始在邵薇怀里不安地蠕动起来。
我和邵薇面面相觑,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不安的情绪。
“哎,哎,你脸上还有!”另一个抬王鸿尸体的特警叫道:“从你的衣服里钻出来了!哎呀,好多!”
我眼尖,隔着很远的距离,也看见了一个个青黑色的蚂蚁从那特警衣领里钻了出来,蠕动着,爬满了他的脖子,又爬到了脸上!
有的往他鼻孔里钻去,有的往他嘴里爬,还有的绕过鬓角,往耳朵里行进!
我的脸色不由得变了,这看上去实在是恐怖异常,令人毛骨悚然!
“啊!啊!”
那特警突然惨叫起来,一双手不住地在脸上拍打,蚂蚁接二连三地往下掉,又密密麻麻地从他衣领上钻出来。
他的脸上开始变红,那全是血!
怎么会这样?
池农叫了一声:“那是……蚂蚁在咬!”
郑景山惊恐地往后退却,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身上爬满了蚂蚁,又为什么会被这么多蚂蚁乱咬。
“啊!”
又是一声惨叫,另一个抬王鸿尸体的警察也捂着脸,乱挠起来,成十上百的蚂蚁,正从他的衣领子里钻出来。
池农就要上前,邵薇突然拉了他一把,喊道:“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