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走。”
我说:“不行,你们拿了书,不放我走怎么办?我必须跟你们一块。”
獐形鼻沉吟一番,道:“那就等到半夜吧。”
我的心凉了半截,如果等到半夜,他们和我一起出去,即便是进了村子,只要没有发出什么警报,也遇不到六叔陈弘义的人,即便遇到人,这两个盗墓贼也肯定会以我我人质。
这个獐形鼻什么都能算计好,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正在沮丧,獐形鼻忽然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差点就说出来了,但话都嘴边,忽然想道:“他知道了我的名字,如果出去打听,肯定能打听到我是德叔的养子,那样就穿帮了。”
念及此,我说:“张旭。”
“哦,那你是哪个村子的?”
“就是附近的张庄村。”
“你不是陈家村的?”
“不是。”
“哦。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吗?”
“呵呵,我看看我们认不认识,说不定是故交好友。”
“我爸爸是农民,你肯定不认识。”
獐形鼻干笑两声,过了片刻,道:“老蔡,你陪着小兄弟坐一会,我出去一下,你可千万不要睡着或者走开,不能冷落了小兄弟。”
尖刀眉拍着胸脯道:“你放心!”
獐形鼻伸着头钻出坟坑,望外四顾了一下,然后一跃而出,往远处去了,身手十分敏捷。
就在獐形鼻跳出去的那一刻,我忽然发现他原本站着的地方,有一根白毛黑管相笔静静地躺着,我心中一动,知道是德叔的遗物,但我没有去捡。
我坐在烂棺材里,与尖刀眉脸对脸,眼对眼,静待天黑。
一个多少小时后,獐形鼻回来了,他跳进棺材里,盯着我道:“张庄根本就没有跟你这般大小,并且叫张旭的人!”
我说:“你想打听我家在哪儿,然后去我家里找书,我怎么会告诉你真名?”
獐形鼻一愣,随即点头笑道:“好,好个小伙子,我居然被你耍了!”
说罢,他往地上一坐,不再说话,半晌方道:“我还真想收你做个徒弟。”
我哼了一声,然后道:“我知道你们是盗墓贼,我做你徒弟跟你学什么?学挖洞?”
他笑了起来,道:“好小子,居然能看破我们的身份!不过有句话你却是说错了,盗墓贼也分好多种,有句话叫做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们是盗墓这行当里的翘楚,你跟着我能学很多东西,比如武术,当然,你如果对相术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教你相术,《义山公录》太深奥,你小小年纪,看不懂,我来教你多好。”
我说:“我很奇怪,你们这些盗墓贼非要抢一本相书干什么?要转行去给人看相吗?”
听见我这么说,坐在一旁的尖刀眉不干了,他立即嚷道:“你这笨蛋!现在的富人、大官都相信命理,学会了天下第一的相术,就有赚不完的钱,谁还去挖洞倒斗?再说,我们看了《义山公录》,学会了里面的相形之术,这世上还有我们盗不了的墓吗?还有……”
尖刀眉还要继续往下说,獐形鼻早拿眼去瞪他,尖刀眉舌头伸出半截,只好又缩了回去。
三人一时不再说话,各怀心事,天很快便黑了,又等了许久,看看将至半夜,獐形鼻道:“走吧。”
他正要望外跳,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他赶紧俯下身子,低声道:“有人来了!把这小子的嘴给堵住!”
尖刀眉立即从怀里摸出来一条脏兮兮的手巾,塞到我嘴里,我又恶心又难受,却不敢动。
尖刀眉低声道:“外面的人干什么来的?”
獐形鼻道:“好像是偷埋人的。”
国家强制火葬,但很多人却仍愿意土葬,因此许多人死后,家人都会在夜里偷偷将其下葬。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两个都有些紧张,我却恨不得把人喊到这里,但獐形鼻不时地瞪我一眼,我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