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柳条如细线一般将黑龙缠绕包裹,却不能阻挡分毫,摧枯拉朽一般被其消融,化作袅袅烟丝,升上了高空。
“这是什么神通?!”王菊瑛神色骇然,咬牙中,双臂一挥,身后巨大柳树镇压而下。此神通乃是其压箱底的绝技,这时没了预料般的结果,不禁有些慌乱。
双方全力以赴,术法神通碰撞,轰然之间,震响嗡鸣,凛厉风浪向四周四卷,房屋瓦片被掀飞起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人群中传出惨叫,是被飞石乱流击伤了身体,一场盛宴,一时间竟仿佛沙场征战。
司南虽然只是聚气境中期,但神通的强大弥补了修为的不足。可就在二者僵持间,却突然的腹部一痛,仿佛被针刺一般,他低头看去,只见一朵破败的桃花扎在身上。
虽然花朵已然破败不堪,但那花蕊在他的感知中,笔直如剑。青光剑下,原来……花蕊才是真正杀机!
转眼间,凌利的剑意冲入体内,肆虐开来,司南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倒退。气势衰败的同时,空中神通所化的黑龙崩溃开来,散作漫天黑气,向着下方笼罩而去。
黑气蕴含蜈蚣剧毒,“嗤嗤”的声响中,痛苦惨叫声此起彼伏,毒气腐蚀了躯体,化作了腥臭的黑水。
“救命!天人在上,快救救我!”
“啊……邪魔!这是邪魔的术法!”
“该死的!这哪是天人,这根本就是邪魔!”
“……”
半空中,王菊瑛脸色阴沉如水,她那株柳树也被黑气腐蚀,点点黑斑有了扩大的趋势,盎然的绿意弥漫了黑丝,不禁怒道:“邪魔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抬手一挥,柳树崩溃开来,青光撒下,暂时压制了人群身上的毒素。她飞身而下,直扑司南而去,一双柳眉倒竖,手中再次握起了铁剑,凛然中娇喝一声,剑上大放异彩,青光耀眼。
“哈哈!邪魔又如何?你不逼我,又怎能会如此?!”司南长笑,周身黑气弥漫,宛若地府的勾魂使者。腰腹间一松,法器之鞭拿在手中,他抬手一甩,鞭上乌光散发,迎着剑光而去。
鞭身仿佛可以无限延伸一般,尺余长的鞭子瞬息化作了数丈长短,“铛”的一声与长剑碰撞在一起。王菊瑛神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骇然道:“法器……”
话音未落,她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一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见长鞭缠绕剑身,映着寒芒的尾端,已经刺入她的胸口!
蝎尾之毒,最为致命!
转眼间王菊瑛的脸色就变成了乌黑,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死气,她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无神的目光中,依稀有了后悔。
收起蝎尾鞭,司南踉跄着环视四周,看着院子里人间炼狱一般的情景,看着一个个看向自己的怨毒目光,沉默中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毒他本身因为法器的缘故可以免疫,但却没办法解毒,中之……非死即残。
杀这些普通人非是司南本意,他只是想要来到这里参加一个宴礼罢了,吃一顿酒席离开便可。却没有想到,竟会碰到天生的死对头,二话不说就是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势。
司南可以忍辱负重,但不代表自己是缩头乌龟,生死之间,他从来都是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最后司南看向了茫然无措王菊瑛,中了蝎尾之毒必死无疑,他转身离开了,唯有一句话回荡在后者的脑海中:“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自找的……”
司南离开了王家,踉跄的身影,无人敢拦,纷纷避让,如避蛇蝎。
离开了这早已纷乱不堪的宅子,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自己的店铺,匆忙收拾了行装,准备离开。只因有同道中人的前车之鉴,那些天人,从来都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跑慢了命就没了。
司南凌乱的身形,引起了清莞与石军的注意,声声饱含着关切的问语中,换来的是一语不发。
近八百两纹银,是亲生父亲仅存的遗产以及这些年生意所得,想了想,司南带走了雪花银,而银票全留了下来。魂香,以及各种修炼所需的资源也收了起来。
背起包袱,这时候不用说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清莞疑惑不解,轻声问道:“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
“是啊掌柜的,你不是去王家参加宴席了吗,这是要去哪啊?”林全在一旁插口。
王家的事情还没有传过来,司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幸也就不去解释,拿出了一百两银票,塞给了林全,道:“这一百两你与石军一人五十两,等他回来,你们两人各谋生路去吧,不要打杂了,永远也不会出人头地。”
“这使不得……”
司南将愣在原地的林全轰走,想到先前在王家,临走前他也是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石军,应该并没有被战斗波及到,但那看过来的目光……
暗暗叹了口气,司南又拿出了一个荷包,里面装着的是剩下的所有银票,递给了清莞,饱含歉意道:“拿着这东西,去找我娘亲。你被安排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