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我们回屋吧。”
听到身旁人的话,秦黎也只是低低嗯了一声,反应不大。
她不然傅郧天牵着,也不让他靠近,固执的自己拿着盲人棍摸索着走。
对于傅郧天,过去她有多大的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
所以她已经不敢去相信他了,也不愿意再去将自己的真心交到他手上。
看到秦黎这冷淡的模样,傅郧天强压下心内的火气,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边,看着她自己一点一点的摸索着进屋。
其实,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秦黎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了瞎子的事实了。
她脑子里的血块压迫着视觉神经,动手术风险又太大,医生也说只有两成把握。
还是建议他们采用保守治疗,不要太冒险。
只要不刺激到她,血块不破裂,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不过只是瞎了而已。
其实秦黎现在没有什么好惧怕的,就算是手术失败了,她也无所谓,因为这个世界上,她好像没有什么很留恋的东西。
父亲母亲也还有人照顾,她也不需要太担心。
摸索着进了屋后,她才摸到了楼梯扶手,慢慢的抬步上楼。
倏忽,她被人打横抱起。
双眸无神的微微垂着,不说话也不挣扎,任由傅郧天抱着她上楼。
直到被安置到床边,她才准备站起身,就被带着往下倒。
她大致能够感觉出来,傅郧天正压在她身上,只是她看不见傅郧天的神情罢了。
微微蹙起娥眉,“你压着我做什么?走开,我要起来。”
男人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认真的看着她,细细的用眼神描绘着她的轮廓。
看到她微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轻颤,心念微动,他低俯下身,轻柔的吻落在她眼睛上。
声音低沉沙哑,“为什么你现在就是不愿意对我笑呢?黎黎,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愿意重新相信我?”
她没有回答傅郧天的话,只是用力推了推他。
她的那点小力气,根本就推不动傅郧天,他仍旧不动如山的压在她身上。
秦黎无奈叹气,“傅郧天,你起来好不好?你太重了,压着我不舒服。”
他认真的看着秦黎许久,才离了身,只不过他是躺在了秦黎身边,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里,低声道,“黎黎,你为什么对别人笑的那么开心,对我就这么冷淡?”
秦黎不想说话,也不想回答。
这些年,难道傅郧天就对她很好吗?
就算有,那也是强颜欢笑,只有在言喻面前,他才会去假装着笑容。
那样的笑容有多假,多虚伪,或许傅郧天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她累了,真的疲倦了。
不想去回想过去,也不愿意去畅想将来,太假也太美保障。
傅郧天对她一直都这么冷淡,忽冷忽热,也得亏是她有胆,才守了这么多年。
可是自从他和言喻重相逢之后,他整个人都改变了,她看得出来傅郧天的视线根本无法从言喻身上挪开,总是撇下她这个正牌未婚妻,去跟言喻讨好。
她又算什么呢?感觉好像连个保姆都不如。
傅郧天的手轻抚着她的脸,描绘着她的眉眼,“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
几乎是不带一丝犹疑,秦黎便出声回答了傅郧天的问题。
惹得他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素净的小脸。
末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她往怀里揽了揽,“是不是太累了?以后我们不出去逛这么久了。”
仍旧是沉默,秦黎都懒得再开口说话。
也不会再去沉沦在这种虚假的温柔中,要是换做过去,她可能还会不知所谓的沉溺其中。
想着,秦黎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其实傅郧天又怎么会不知道秦黎的所思所想?
也怪当初是自己太三心二意,左摇右摆的取舍不定。
跟言喻之间的事算是伤透了她的心,找到言喻以后,他甚至还想过要和秦黎退婚。
现在想想,幸好当时只是头脑发热,没有真的提出来要退婚,否则他现在肯定会悔青了肠子。
秦黎对别人总是笑意盈盈,而且也很怡然自得,可是一旦到了私底下,他们两人的独处,秦黎就不爱说话了,对他也是冷漠异常。
无论他做什么,秦黎都不冷不热,反应微之甚微。
他想大概人真的就是犯贱,失去了才知道追悔莫及。
想起过去忽略了秦黎那么久,那个时候,自己为了言喻而忽视她,她也很难过很失望吧!
所以才会想要解脱这样的日子,想要摆脱掉他,这才主动提出了要解除婚约。
思及此,傅郧天眼底是满满的歉疚,他将秦黎圈的更紧,低声道,“无论你怎么想,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