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阳他只是没有办法接受沈晗允这样作贱自己,更没办法接受,她这个样子只是为了让自己放了沈钰,这算什么?用身体来跟他做交易?
他垂下了眼睑,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说,“对不起,我收回刚刚的话,晗儿,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宋少阳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弥补造成的伤害。”
眸色微闪,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片刻,又松开了手。
她的话如同银针,一根根扎在他心上。
看着落在地上的睡衣外套,他弯腰拾起,细心又沉默的帮她穿戴好。
沈晗允面露嘲讽,“不要装好人了,宋少阳你骨子里是什么东西,还用我来明说吗?不要脸的土匪!在悬崖下你就能趁虚而入,现在又有什么好装的?”
手微顿,拢了拢她衣襟,声音低沉且喑哑,“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心。”
他的指尖滑过,点在她心脏之上,沈晗允毫不留情的拍开了他的手,“抱歉,我没心,你要的我给不了你,除了残花败柳之躯,我一无所有。”
她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一点情面都没有留,她握着宋少阳的食指,眸色无澜,“你要不要?不要就滚出去!”
一反常态的,宋少阳抽出了手,敛下眼眸,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受伤被沈晗允精准无误的捕捉到,他撇开了视线,低沉出声,“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离开,沈晗允一怔,看着那高挺的背影,莫名觉得鼻尖一酸。
宋少阳这样子看着很落寞,受伤?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每一次她想要去相信他,他总是给她致命一击,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
他是没有真心的,即使有也不会分给她多少。
沈晗允不过是宋少阳手里的玩物,玩腻了就会扔掉,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门声轻响,她颓废的滑倒坐在沁凉的木地板上。
她在做什么?跟个歌舞女一样陪酒卖笑,恬不知耻的主动凑上前去挑.逗。
除了这个样子,她已经没有办法好好跟宋少阳相处了。
每次想要接受,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画面,会浮现母亲带血的脸,如果不是他的准许,那个女人哪里有胆子开枪,活生生打死她的母亲。
现在无能的她,却连去报复的力气都没有。
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将脸深埋在双膝间。
她和宋少阳,除了互相折磨到死,别无他法。
那天晚上的事,闹得不欢而散,直到第二天她都没有看到宋少阳,据悉,他是昨晚就离开了督署府。
正坐在餐厅吃早餐的沈晗允,看到姗姗来迟的人后,神色微凝,全然无视掉那人嘴角边的笑意。
“晗儿姐姐,昨晚少帅是跟姐姐闹不愉快了吗?不然怎么一个人走了?”
她没做声,只是静静的吃饭,不过她没想到那个所谓的特使也留在了督署府。
看到那人肥头大耳,还要对着自己笑的谄媚讨好的模样,她就吃不下东西了。
“晗儿?这名字可真好听,果然是人如其名,名美人更美。”
看着那人笑起来,横肉满脸堆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看不见了,还要对着自己笑。
她索性放下了刀叉,面无表情,“特使远道而来,我们理应盛情相待,但这是督署府,还请特使注意分寸才好,还有...”
视线流转到白婉萱身上,她勾唇浅笑,美眸寒霜凝结。
“这一声晗儿姐姐我可是担待不起,少帅宠你,我怎敢自尊抬高自己?何况白小姐似乎比我年长,日后还是叫宋夫人的好。”
白婉萱脸上的笑意一僵,沈晗允自顾自的站起了身,沉声道,“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转身离开,才发现消失了一夜的宋少阳正站在餐厅门口。
她微微一怔,随即漠然出声,“少帅”
冷淡的一句称呼拉远了两人的距离,轻舒的眉眼间是淡淡的疏离,她抬步便走。
擦身而过的时候,宋少阳却拉住了她的手腕。
沈晗允垂眸看了一眼,他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余光瞥见餐桌旁坐着的自从宋少阳到来以后,就开始躁动不安的白婉萱。
浅笑低声道,“少帅要是不满我对白小姐的态度,那我现在回去跟她道歉,可以了吗?”
闻言,宋少阳深蹙起眉,看着她恬静却冷漠的小脸,心蓦地抽痛,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也愈发紧,压低了声音,额角青筋微凸,“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嗤笑了一声,眉目清冷,拂开了他紧捏着自己手腕的大手,“那少帅什么意思可得明说了,晗允愚钝,无法揣测。”
宋少阳阴鸷的黑眸紧锁着那张清秀娇媚的脸,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也省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扰乱心绪。
强自压着怒火,阴沉而语,“吃的太少了,再去用点。”
沈晗允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