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什么都看不见的这段日子里,她反倒是能够平心静气下来,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为了傅郧天而放弃了自我,心甘情愿的扮演着他想要的角色。
可是她却忘记了,连爱自己都不会的人,又怎么能够去奢求别人来爱她?
她是看不见了,失去了颜色,这个世界对于她而言,就是一片无际黑暗,令人感觉到寂寥。
秦黎最喜欢的事情,便是蜷缩在秋千上,她能够听见外面的声响,能够闻到空气中花草清香,只是今天外面的天气并不好,淅淅沥沥的,似乎是在下着小雨。
“外面下雨了,我带你进屋,当心着凉,”
耳朵微微动了动,她听见了男人的话,大概能够凭借着声源辨别出男人的方向。
瞧,人的适应能力多强,这么快,她就已经习惯当一个瞎子了。
傅郧天微微弯下腰,作势要将她抱进屋里,他手碰到秦黎的那一刻,她就避开了。
男人眉峰微蹙,却听见女人柔柔的声音夹杂着雨声,闯进他耳里,“我想听听外面的声音。”
手一顿,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女人,眸色沉沉。
秋千吱呀作响,身旁一沉,秦黎知道那是傅郧天坐下来了。
她没说话,眼眸失去焦距,毫无神采,只能够靠着耳朵倾听外界的泠泠雨声,啪嗒啪嗒的拍打着屋檐边,如同一支悦耳的进行曲。
过去她从来不会去注意这种事情,而现在她如同废人一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每天坐在这里发呆。
傅郧天到现在还是没有离开,她也懒得多说了,反正自己说了他也不会听。
他们都一样,各执己见,固执的认为只有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傅郧天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眸色深深,许久,他才低沉出声,“黎黎,我们举行结婚仪式吧!”
女人身子一僵,神色也变得有些迷茫,似乎是还没有从他话中回过神,缓过劲来。
良久,他听见女人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我不会嫁给你的。”
“我是认真的,黎黎,我们结婚,好吗?”
傅郧天的话令她嗤笑不已,她嘲讽道,“傅郧天,我等你这句话等了这么多年,你连提都没有提过,别说结婚了,你连订婚仪式都不愿意给我,现在你是看我眼睛瞎了,怕我没有人要了,所以你才大发慈悲说要跟我结婚?”
“收起你多余的同情心吧!我真的不需要,而且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嫁给你。”
男人微微眯起眼眸,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侧过头面对着自己,低下身,覆在她唇上。
辗转反侧,将她浅淡的呼吸尽数吞进肚子里,他的吻温柔缱绻,秦黎的性子他摸明白了,这一段时间,她就是只刺猬,竖着全身的刺,处处扎人,可望而不可即,根本不允许别人靠近半步。
可是看着她一个人坐在阳台,又觉得她很孤寂,落寞的纤瘦身影令人心疼。
原本撑在秋千上的手缓缓向上,搭在她纤细的腰身上,逐渐收紧了力道,将她带到自己怀里。
秦黎被他抱着进了屋子里,顺势压倒在床上,手下微微用力,衣服便滑落了大半。
屋外雨声落,却淋湿不了屋内人一室旖旎风景。
事后,秦黎已经累的睡着了,安然入睡,眼睫翕在眼窝处,傅郧天抱着她。
手指沿着她脸部轮廓滑动,停在她下巴处,微微勾着,迫使她仰着头,轻啄在她唇瓣上。
他说的话都是真心想法,他想要娶她回家,这是自己亏欠她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没有给她一个婚礼,现在他想要将歉疚归还,补偿她一回。
当年,他们同在一所学校读书,其实那个时候他也只是从别人嘴里听到过她的名字。
秦黎...秦黎?当时只觉得名字好听,见到人以后,他才知道她不仅仅只是名字好听。
看到她坐在槐花树下看书,恬静的侧颜令人看着很舒服,过目不忘,从而成为人心中一朵随风摇曳着的菟丝花。
现在看到她一如既往地容颜,傅郧天逐渐柔和了神色,凑上前,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吮.吸着。
她皱了皱眉,似是不堪其扰,不耐烦的想挥手,却被男人紧紧握住。
秦黎是被身体的异样惊醒的,脖间酥酥痒痒的,令她不适的躲了躲。
“傅郧天,不要,我好累。”
手被男人握着,她只能够放软声音,柔柔出声,希望能够让傅郧天放弃对自己的骚扰。
他身子微僵,重重撮了一下,便松开了她,是顾念着她的身体状况,现在她不能够过度劳累,也不能够情绪太过激动。
其实傅郧天很害怕,怕有一天秦黎会离开自己的生命,在永远失去她面前,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了。
不管是言喻也好,还是过去发生的纠纷也好,他只要...只要秦黎健健康康的留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