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妃子是他的亲孙女。”
贾老头又轻声的加了一句。
刘大成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坚定的拉开了竹门。
在打开竹门的前一瞬间,两本古书被刘大成悄无声息的放进了右手中指的灵罗戒中。
在这个充满恶意的普陀林,刘大成还是明白这两本不起眼的古书的珍贵之处。
而且他也不想让那些有心人花费脑细胞的拼命猜测:究竟为什么?
离开竹楼,虽然放眼一片青绿,夏风习习,鸟鸣啾啾,刘大成却早已没有了来时的那份悠然心情。
无论是荷牡丹的话,还是竹林里的那把SVD,仰或是贾老头的怪异举止,还有那个在他嘴里应该姓米的周照相。
都让他很不舒服,也很不适应。
他嗅到了一种深深的阴谋的味道;
他有着一种野兽陷入牢笼般的不甘和愤怒!
刘大成沿着青石小路一路回走,不久就来到了那个竹木森合的停车场。
那辆橘黄色的V8Vantage依然静悄悄的停在那里。
刘大成看了一眼,那醒目的橘黄色被正空的烈日反射出一缕明亮的灼热,深深的刺进了刘大成的眼睛里,燎的刘大成眼前一片雪亮。
就如十六岁的那场泼天大雪。
“——从此不许他姓‘许’,——”
“大成,你冷不冷?你不要摇头,你不要骗我,妈知道你很饿,很冷!——妈对不起你,大成——”
“大成,乖,妈走了你可怎么办?你才十六岁!哇——,妈作孽啊!妈对不起你,你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怎么办?乖,大成,以后你要坚强,哇——”
“妈没脸回去了,可妈真的没有错!妈也不知道——唉!大成,我的儿,你要好好的活着——哇——”
那满目满眼,天地间的一片茫茫雪白;
那上面一团团触目惊心的乌红鲜血。
刘大成掏出南京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走到那辆雷克萨斯的车屁股后面,‘砰’的一掌拍下去:“打开,放刀子。”
车子里正叼着香烟,闭目养神的苏刚,被刘大成那响亮的一掌惊的一跳,睁开眼睛望着刘大成问道:“又郁闷了?”
“现在就是一群光屁股妞儿从这里排到山下撅着,我都能钢过来!”
刘大成把斩鬼刀‘铛’的一声,丢进车尾箱,又‘砰’的一声狠狠关上。
苏刚有些不解的问道:“放在前面不一样?”
“特么的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就是个灾星,眼不见心不烦。”
刘大成看着刚才那个砍竹子的小青年下山的方向,对苏刚说道:“走,混饭吃去!”
然而,苏刚却不想下车。
既然今天已经不可能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个女人,在这片林子里,看着满眼的葱翠的修竹,似乎全是她婀娜窈窕的倩影。
这种感觉,压抑的苏刚几乎要发狂,他急需要找一个酒店好好的大醉一场。
苏刚皱眉说道:“这片海域前些年污染很大,也就是这两年治理才好一些,想吃竹筒海鲜饭,咱们回江北再吃;既然心不顺,兄弟我就陪你好好大醉一场,不比在这里过瘾?”
“不去不行啊!”
刘大成无奈的摇头说道:“贾老头不愿出手,让我找那个什么米妃子。”
“那你去吧,我再睡一会儿,等你整完了咱们就走。”
以苏刚此时的心情,他确实是提不起来一点见陌生人的欲望。
见面后的介绍,假笑,应和,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厌倦。
见苏刚不愿意下车,刘大成只好一个人顺着竹林慢慢寻了下去。
山坡平缓,竹木森然。
刘大成一进入竹林,眼前的光线就陡然柔和起来,满眼的修竹青绿,使得内心的灼烧也稍微缓解了一些。
慢慢朝下走。
不久,刘大成就来到半山腰,放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竹丛。
如果不是之前的那把从远远的竹林指在刘大成后背的SVD;
如果不是贾老头郁闷的告诉他,在他们谈话的竹屋里布满了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
刘大成早已经把灵罗戒里的紫葫芦拿出来,喝上满满一葫芦百谷仙酒,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焦渴,同时探究一下酒内是否蕴含灵气。
刘大成恼怒的举目四望,还是一片青翠,看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迹。
他想了想,继续朝着山下走去。
“今天运气好,老狼请吃鸡。”
刘大成掏出手机,是陶桃的电话,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已经十一点了。
“喂,陶桃。”
“大成,房屋手续全办下来了,夏雪正在租屋里做饭庆祝,您现在忙不忙?”
在电话里,刘大成听出陶桃气喘吁吁的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刘大成迟疑了一下,说实话他现在既没心情吃什么竹筒海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