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荷香是原告,自然是第一个到场的,宁紫燕也被早早的归了案,只有夏宇航虽然之前还是有功名在的,又是夏尚书的公子,并没有直接让人逮捕在里面,而是今天才让人带过来的。
宁雪烟一直坐在车子里,看着夏宇航被前呼后拥的进门,看到他在看到自己马车的时候,因为被人挤了一下,差点摔倒,几乎有些狼狈的被拥着进了刑部的大门,而后围观的众人把门给堵了起来。
堂上己经在审了,欣美时不时的会回来,向她禀报事态的发展,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周围有好多马车,马车里的主人不便下车,就由机灵的小厮和丫环,往来报信,所以宁雪烟这边并不显眼。
堂上陈荷香己拿出了证据,当时宁紫盈和夏宇航诗词相合的几首诗辞,特别是宁紫盈的,透着绵绵的情义,还有一封夏宇航写给宁紫盈,邀请她到寒山寺来玩的信,这信不知道怎么也到了陈荷香手里。
而这封信应当是夏宇航写的最柔情的一封信,信里不但表示在护国侯里见面实在不方便,既便两个人是未婚夫妻,又是自小订的亲,但护国侯府必竟是护国侯府,两个人见面自是不便,所以让宁紫盈到寒山寺来。
听得欣美说起这封信,宁雪烟想了许久,才想起,前世的事,果然是隔了世,现在想起来,这些原本她极在意的事,也是模模糊糊的。
那当时应当是一封她极在意的信吧!因为这里面夏宇航透露着的绵绵情义,让她很是窃喜,所以这封信被自己小心的收了起来,然后才找了个借口,到寒山寺来的,那次宁紫燕当然是没有跟来的。
可这封信是怎么到了陈荷香手里的?那位陈荷香把自己推下水,湿了衣裳后,陈荷香故意忙前忙后的时候?这倒是挺有可能的,好象就是夏宇航写这封信邀请自己来的时候,陈荷香才把自己推下水的。
至于后来,陈荷香一番做作,要跳下来救自己,被夏宇航拦住,而自己也差点丧命在那里,现在想起来,写这封信,应当也是陈荷香让夏宇航写的,而写的那么情深绻绻,当然是为了把自己骗过来。
所以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夏宇航早就背弃了自己,害过自己一次,而自己居然什么也没发现,可真是蠢的很。
接下来,还有几封宁紫盈的回信,当然是写给夏宇航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到了陈荷香的手里,想来当时夏宇航应当和陈荷香正是情热的时候,自己写出的信落到陈荷香手中,原也是正常。
这样一个花心自私的男人,自己上一世,还居然以为他是个好的,实在是瞎了眼了!
有了这些信做证据,又有夏宇航写的信留的底,对笔迹,也是一模一样,既便是夏宇航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而在宁紫燕那边,也是一口咬定,自己和凌氏害死宁紫盈的时候,夏宇航并不是不知情的。
自己代替宁紫盈嫁到夏府去,更是两家的意思,不然自己花轿到了夏府,而后掀了红盖头的时候,夏宇航为什么不惊不乍,可见事情原是两家合计的,并不是护国侯府一家图谋这门婚事。
宁紫燕说的这些也是言之灼灼的话,总是虽然因为明氏的事,婚事办的不顺利,但至少宁紫盈的红盖头也己经取了下来,当时闹洞房的人不少,看到的不在少数,夏宇航看到嫁过来的是宁紫燕,绝对是神态自然,可见是心知肚明的。
事情到这个地步,几乎己是铁证如山,夏府和夏宇航都绝对不能再脱身的,夏宇航当日和这两个女人情深意重的时候,可曾想过,有这么一日,这两个都表示要和他共一生的女子,会这么死死的咬住他。
世事说起来可真是玄妙,当日,他们一个个要把自己踩下去,纷纷图谋自己的位置,一个个要把自己致于死地,而夏宇航也想着从自己手里图谋到好处,一副情深义切的样子,让她们两个越发觉得夏宇航这样的男子难得,故而拼了命的害死自己。
而今,却是狗咬狗一嘴毛,既便是在外面,也可以听到里面,哭天抢地一般的声音,而且还有夏宇航愤怒的怒吼声。
那份平时从容和平静,再保持不下去了吗!可惜了,那个一向在人前表示出沉静大气的贵公子哦……
宁雪烟不想再听下去,命马车缓步往外行去,这时候刑部外面的人群更加的捅挤起来,她这辆马车因为来的早,被挤在里面,一时间很难退出去,审训又到了高潮的时候,看的人都很激动,个个伸长了脖子,谁也没打算把跟让出来。
宁雪烟看了看这情景,只得戴上帷帽,下了马车,在欣美和青玉的护卫中往外走,马车就暂时留在了碑拓地。
人很多,但幸好欣美是习过是武的,用身子给生生的撞出了一个通道,宁雪烟在前,青玉护在她身后,三个人一起往外走。
忽然宁雪烟停下身子,下意识的往上看了看,莫名的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似的,但是抬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刑部的街道的另一边,也有一排店铺,这上面窗口往下看的人不少。
“主子,怎么了?”欣美感应到宁雪烟停下身子,警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