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园子里的一声惊叫,惊动了所有的人,因为这里离宁祖安的书房比较近,所以他来的最快,看到残石断瓦之间的井边,宁雨铃抱着井台,几乎是哭晕在那里,而另一边宁雪烟带着丫环静静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父亲,父亲,您快救救娘,快救救娘,娘被她推到井下去了,快救救娘。”宁雨铃大哭,冲着宁祖安一个劲的磕头,哭的满脸的泪眼鼻涕,显得惊慌失措,恐惧伤心。
凌氏被宁雪烟推到了井里?宁祖安大惊,顾不得说什么,转身让人下井救人。
一通忙乱后,凌氏被救了上来,只是早就咽了气,冰冷僵硬的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看着凌氏苍白失血的脸,宁祖安心头难得的泛起一股子失落,忽然觉得对不起她。
记忆中,那张柔婉的,娇媚的脸,曾经和自己红袖添香的日子,因为生了个儿子,喜不自禁的娇羞,如今只剩下,一张死去苍白,而又衰老的几乎让他认不出来的脸,这真的是当初那个他怎么也割舍不下的女人吗!
如果不是自己的纵容,她或者也不敢那样对待明氏的吧!
“父亲,父亲,求您给娘做主,她……她纵然有不是,但也为您生下了两女一儿,您……您就这么看着她白白的被宁雪烟害死吗?父亲,求您给娘做主啊!”
宁雨铃似乎疯了一般的大哭大叫着扑向凌氏,而后冲着宁祖安重重的磕头,眼泪直往下流。
任谁看了,都觉得宁雨铃伤心欲绝,为生母报仇升冤,原是应当。
“孽女,跪下。”宁祖安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钢针一般的目光狠狠的刺向宁雪烟,脸上的肌肉剧烈的跳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在揉捏似的。
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宁雪烟的脸色却是清清静静,波澜不惊,对上宁祖安的眼光,微微一笑,语带嘲讽的道:“当年,你也是这样对着娘亲,害娘亲百口莫辩的吗?”
一句话,直接击在宁祖安的软肋上。
当年的事,仿佛如同水幕一般铺陈在眼前,凌氏带着自己把明氏“捉奸在床”的时候,她的神色安祥平静,就如同现在的宁雪烟一般,话里的意思,竟然也是带着淡淡的嘲讽和讥哨,仿佛在讽刺他的自导自演似的。
那双眼眸有着看透一切的讥嘲,而他狼狈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任凭她自请下堂,一切的结果都合乎自己的想象,只是过程平静的让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明氏当时是看透了他的,这让他有种被人发现卑劣的感觉。
这也是他之后不见明氏的原因。
只要一看到她,他就会想起自己的卑劣,想起自己的背信弃义,想起自己曾经对她发下的誓言,虽然他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是她背弃了他,她这个孩子来历不明,自己能替她养着,就是对着起明家当初的知遇之恩了。
可是,既然说的再说,也没办法让他能光明正大的对上明氏。
而现在,这样的目光,几乎是重现在宁雪烟脸上,额头的火叉头青筋暴了几暴,象蚯蚓的蠕动一般:“你杀了她,难道还有礼了不成。”
“我杀了她?你是看到了,还是听到了?”宁雪烟冷笑道,直面着宁祖安,这还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冷冷的直面他,这个男人和凌氏可真是一对,同样自私而卑劣,对于这个男人,明氏应当是早早的绝望了吧。
所以才会那么平静的接受陷害的事实,带着自己远离这个男人。
“铃儿,你告诉她,是谁看到她的。”宁祖安怔了怔,转过头对宁雨铃道。
“是她,就是她,方才我陪着娘逛逛,走到这里的时候,娘说要进来看看,我不想进来,就在外面的凉亭那里候着,忽然就听到娘的惨叫声,急忙带着丫环冲过来,正看到她带着她的丫环两个把娘给推到井里去。”
宁雨铃一边大哭,一边伸手指证宁雪烟,一副恨的要把宁雪烟撕了的感觉,她方才的确就在外面,院子里有了打斗的声音,甚至还有凌氏的惨叫声,她才举步过来,当见证的,可是想不到还没走几步,脑后一痛,便晕了过来。
待得醒来时,己在院子里,果然看到宁雪烟还在,立时大叫起来,然后扑到井边大哭。
“孽女,你还有什么说的,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这次我再不容下,直接送到官府去。”事实俱在,而且还有目击证人,宁祖安气的大怒,下令道。
两个粗使的婆子冲过来,就把抓住宁雪烟。
欣美一闪身挡在了宁雪烟面前:“侯爷,我们主子现在是逸王府的人,是逸王府的侧妃娘娘,既便以侯爷的尊荣,似乎也没有权力可以绑了我们主子。”
这话说的两个婆子立时气歇,立时清醒过来,五姑娘现在可不只是护国侯府的五姑娘了。
“孽女,孽女!”见婆子居然不听自己的话,宁祖安气的大叫起来,“好,好,你现在有了逸王府当后盾,就敢做出这种弑母杀人的勾当了,我现在就派人去请逸王,让他看看你这个狠毒女人的真面目。”
“你在影射什么?逸王府吗?”宁雪烟淡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