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烟的头很重,重的几乎抬不起头来,意识一阵模糊,半响才想起方才的事,她是拉着青玉一起跳的马车,马车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相比起两个弱女子来说,真的还是不能相抵的,特别是宁雪烟,她自小就没养好底子。
被急剧的速度一带,哪里还能拉得住青玉,手一松,自己重重的落到地上,骨碌碌的就往下滚,然后也不知道撞到什么地方,晕了过去,现在她只觉得全身都痛,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撞断骨头。
静静的看着头上的天空,天空很篮,还飘着朵朵白云,很漂亮,努力的动了动,这半会时间,回复出的力量,甚至只能稍稍的动一下,这身子还是太差了点,头微微的转了转,看了看四下的处境。
幸好这地方还算平坦,而且还是一片草地,又是快近夏的时候,草木旺盛,而她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被一片茂盛的灌木拦住,但既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头晕晕的,眼前有些发黑,全身如同被谁狠狠踩过了一样。
远远望去,一片树木丛郁,根本看不到上面,而往下,又是一片深幽,真不知道这个山坡怎么那么深,心里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如果没有这片灌木,说不定自己就真的翻滚下去,没了性命。
身边左右也不见青玉的身影,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不过比起自己,青玉至少身体好一些,应当不至于有什么性命危险,这里有那么多的树木,青玉怎么也会被什么挡住,不会直接落到山坡下去。
不过,如果滚下来的是辆超重的马车,这些灌木,树丛是拉不住的,必然是一滚到底,那样的重量,那样的速度,滚到底下,车里的人实难活命,这便是那些人算计自己的目地。
好不容易又积攒了些力气,宁雪烟这次一手撑着手,困难的坐了起来,试着动了动手脚,没发现什么痛的异常的地方,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应当没有骨折的地方,在地上捡了一段树枝,撑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
她上山的时候,天色还早,这时候却是日落西山,抬头看看上面,这里己是比较陡的一段路了,那么陡的坡,以她现在的身子,根本爬不上去,但是下面,她也不敢动,稍稍脚下一滑,就有可能会直接滑落下去。
重新坐在地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头,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那么就只能横着试试看了。
看准了方向,宁雪烟重新撑起身子,向着右边走去,那一段坡路似乎要平一些,上面长的也只是些浅浅的草,看得清脚下,不会一脚踩空,摔下去,她这个身子,再摔,滚一次,就真的要没命了。
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路,转过一棵大树,宁雪烟哑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怔在那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外,这么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家。
这地方看起来更象是在山石上面,突出的山石横在半当中,上面长着青翠的绿草,而茅屋就在这块山石上,不大,但是显得很优雅,一颗老树虬劲的长在那里,大半个树根裸露在外面,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和着纤尘不染的茅屋,让人有种古朴的雅致。
这样的一间茅屋,又住落在这么一个地方,着实让人觉得诡异,而更让宁雪烟觉得不安的是,这里仿佛还有人迹,但看竹篱围成的小院中,打扫的干干净净,几盆盛开的兰花放置在窗台近阳处,就知道这茅屋应当是有主之物。
这么奇怪的地方,照宁雪烟的本性是绝不会靠拢的,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靠拢,眼前的一切,虽然是有主的,但也可以看得出这屋子的主人应当是个雅人,或者她可以让那个帮他传个信,让敖宸奕来救她。
心里这么想着,紧张的神经稍松,但她还是没有马上过去,对于莫名的危险,宁雪烟觉得还是要看清楚才是,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棵大树后,再撑不住,坐了下来,背靠着树干休息了一下,才又重新转过头去,观察那一带,试图能看到茅屋的主人出来,看清楚情况再想办法。
方才自己险死还生,这时候当然更要小心谨慎一点。
“五姑娘,你怎么在这?”带着些轻悠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一只手伸过来在她的肩头拍了拍,宁雪烟惊的蓦的回头,水眸立时瞪大。
“五姑娘,怎么不认识我了?”身后这位一身华衣,笑的比花还灿烂的可不就是敏郡王礼子温雪然,此时正拿一双俊美的桃花眼,妖娆多情的看着宁雪烟,仿佛为这个地方看到宁雪烟高兴似的。
“你……你怎么在这里?”宁雪烟戒备的道,身子微微一缩。
她可是清楚的知道温雪然,绝不是眼前这么无害,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抱有敌意,那自己可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似乎被她的戒备逗乐了,看着她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里透出的小心和谨慎,有着被人抓捕到的小兽一般的机警和可爱,温雪然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俊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五姑娘,你放心,我吃素的。”
宁雪烟眼中闪过一丝错鄂,不明白,他这指的是什么,长长的眼睫眨了眨,一副没听明白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