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钝钝的痛,但不是很厉害,睁开眼,茫然的看着上面挂落的挂着雪色纹帐的帐顶,茫然也一会,才摸了摸头,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脑海里忽然滑过最后的场景,蓦的警觉起来,眼眸顿时放大,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醒了?可还要再跌一跤?”一个好听却显得妖娆的声音透着股森寒之气。
一听这声音,宁雪烟浑身的气势一松,那种警觉的感觉,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腹的疑问。
敖宸奕,怎么会是他?
转过头,果然看到坐在一边椅子上的敖宸奕,他手里随意的拿着一本案卷,头也没偏过来。
“王爷,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宁雪烟哑然的道,她记得自己是和宁怀靖一起喝茶的。
“烟儿,莫不是不愿意来本王这里做客?”极张扬的声音,配合着他微侧的俊美脸颊,却又透着诡谲的冷意。
“怎么会,这里是哪里?这里不是王府吧!”宁雪烟侧头看了看,这里的一切,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看这样子,应当不是在逸王府里面,一切的家居,虽然在,但并不显奢华和张扬,倒是透着股随意。
“这么着急着想进本王的府门了?”敖宸奕慢条斯理的道,唇角泛起一股淡淡的笑意,屋子里的森寒气势,立时松懈了下来。
“王爷,我二哥呢?”宁雪烟脸一红,特意不去理会他的话。
“还有人吗?本王看到你的时候,就只有一个人。”敖宸奕漫不经心的道。
“他和我是一起的,方才就在茶楼里。”宁雪烟耸然而惊,睁大着灵动的水眸急问道,撑着手想坐起,着急忙乱之下,早忘记了自己的手还伤着,稍稍一撑,用力一碰,就痛叫起来,身子往一边倒去。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虽然有欣美护着,但手还是落到地上,甚至还滑了一下,手掌处全是细碎的沙子磨伤,虽然己是处理过,但是有的地方伤的较重,这么一用力,伤口又崩开了,疼的一阵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更似蒙上了一层细雾。
可怜的让人心痛。
“怎么,现在知道痛了!当时不是跳的挺利落的吗!运气真好,差那么一点点,这脑袋也跟这手一样。”敖宸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面前,兴味盎然的看着她的疼的皱眉的样子,俊美的脸上一丝慵懒嘲讽的笑意。
“王爷,我错了!”宁雪烟强忍着呼痛出口,抬起雾蒙蒙的眼眸,可怜兮兮的道。
“你错了?本王觉得很好啊!这以后有这种事,还是你去最行,就这么样的身子,也敢从马车上掉下来,不死真是运气的很。”敖宸奕森森的道,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落在宁雪烟的手腕上,似乎稍稍用力就要掐断她纤瘦白细的手腕似的。
“再也不敢了!”宁雪烟示弱,腕底勃发的劲道,可不是假的,也不知道自己哪来惹得他不高兴了,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她还是懂的,况且这位,就得顺毛撸的。
说起来,这事还真也是她考虑不周,猜到宁雨铃在马车上动了手脚,但是没猜到宁雨铃,竟然狠毒到这个地步,竟然连一点活路都没有给她,在衣裳上动手脚,衣裳的几处关节,腰带地方,全做松了,有些地方,甚至只粗粗的做了个表面,稍一用力就会被拉扯开。
从飞奔的马车上跳下来,就风劲己不下,这样的力道足以把那套新置的衣裳扯开,衣裳不整,横死街道前,声名尽丧后,连命也没留下,宁雨铃的杀手不可谓不毒,她以其人之道反置其身。
手碰上那套衣裳的时候,自制的一种粉末,便落入了衣裳里面,那些衣裳,那么艳美的颜色,以前的确是宁雨铃的最爱,但是现在的宁雨铃早己不是当初嚣张的模样,所以唯有这么一套,她是穿得出去的。
那些特制的粉,并不太香,但是在接触皮肤一段时间后,就会让人皮肤过敏,这种皮肤过敏的症状,其实并不严重,只要稍稍等会就好,对于其他人来说,既便发现了,也不会惊慌失措到,在车里直接解衣裳查看。
但对宁雨铃来说,显然不是这样的,受过毁容事件损害的宁雨铃,如同惊弓之鸟,稍稍发现—点,便会慌得六神无主,做出什么异于常人的举止来,都是说得过去的。
这些事,可以说一步步,宁雪烟都考虑到了,包括带着欣美出行,但是她还是低估了宁雨铃的恶毒,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差点出事,欣美当时的情况更是危急,想到这里,宁雪烟是心悦诚服的示弱。
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欣美和自己就真的要出事了。
上一世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这一生又添新仇,可再没有机会让她重来一次。
所以说,他又救了她一次。
“哼,对付个这么狠毒的丫头,直接打残了,了事。”见宁雪烟主动承认错误,又示弱,敖宸奕的脸色总算好了起来,悦耳的声音里的阴魅之气稍减,手顺势落在她的手掌上,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可查察的温柔。
手上还是缠着厚重的伤巾,几乎把她整个个包起来,和她原来的轻薄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