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说有人故意把姑娘的料子换了?可是把姑娘不喜欢的料子换成不喜欢的料子,是什么意思?”
品了品这里面的意思,虽然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蓝宁一时想不出问题在哪,转身把那套衣料拿在手里的宁雪烟,不解的问。
宁雪烟拿起那套衣裳,先放到鼻子尖上,嗅了嗅味道,又在阳光下照了照,唇角一丝淡若轻烟的笑意,果然是煞费苦心,阳光下,轻落的衣衬处,一丝丝淡淡的痕迹,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只是谁会拿到针线坊的衣裳会对着阳光照,一寸寸的验看。
虽然不知道这具体的用意,但是接下来必有下文,看起来,垂下眼眸轻笑一声,看起来,不致自己死地,那些人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衣裳,拿起桌边的一杯茶水,苦涩的茶水一点点的滑入喉咙处,笑意越显冰寒:“蓝宁,去打听打听,夏宇航来这里还有什么事?”
有果必有因,这么巧的时间,这么巧的事,有些人应当不会让自己夜长梦多的。
青蓉院
宁雨铃看着桌上放着的衣裳,是针线坊送来的衣裳,虽然知道针线坊因为换了一匹料子,心里发虚,故而先送的宁雪烟那里,但还是心生不预,什么时候,那个杂种贱人,竟然可以跑到自己头上。
连府里的下人都会看人下药,先送她那边的衣裳,再送自己这边。
早知道现在这么憋屈,当初她就要了那个小贱种的命,反正那个时候,谁会在意那个小贱种的生死,父亲,祖母那里最多责罚自己几句,又怎么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那一次,若不是明氏来的快,这个贱丫头,哪还有命在。
想不到,原本只是让自己戏弄玩耍的贱丫头,也有今天,而自己竟然憋屈的被压在她后面,宁雨铃如何不恨。
“姑娘,您看,这衣裳不错,还有淡淡的香味,料子也不错,正好明天可以穿,看起来针线坊那边还是知道姑娘才是这府里的嫡女,特地拿香熏了一下。”
丫环看她心情阴沉,知道她是嫉恨先送了五姑娘再送她的,马上拿起一套衣裳,对宁雨铃笑道。
“舅舅那边可有过来人?”宁雨铃不为所动的阴沉着脸道。
“侍郎大人府上,还没有派人过来,许是侍郎大人,还没有接到信。”丫环低氏的道,手指轻轻哆嗦了一下,低着头轻声解释道。
知道宁雨铃现在的心情很差,这时候要是惹了她,说不定会被折磨死,别人只道这位二姑娘回来,似乎换了个性子,只有她知道,宁雨铃根本什么也没变,依然是那个狠毒暴虐的性子,只不过更加隐敝了一些。
以前她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杖毙下人,这会是暗中把人处理了,而且手段更毒辣,才回到青蓉院,就有一个丫环逆了她的意思,被她打断了两条腿,扔到私窑里,被最低等的人糟蹋,那个丫环最后的下场,当然是被折磨死了。
想到这里,丫环瑟瑟了一下,紧紧咬住嘴辰,用力保持平静,不敢在脸上露出害怕的颜色,生怕惹来宁雨铃的怒意,最后不但死,而且还是不清不白的死。
“再让人去催催,如果舅舅来不了,就让表哥过来,就说是急事,如果不来,可是要出大事的。”宁雨铃咬着牙恨声道,这要是以前,自己只要稍稍带个口信过去,既便舅舅没时候,舅母也会立刻过来。
现在自己失势了,说的话也不算数了,从早上派了人过去,竟然到现在也没人回应,还不是因为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风光无限的宁雨铃了,这一切,都是宁雪烟这个小贱人造成的,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既然有人诚心要她,她当然会助她一把,宁雪烟不是一直以正室嫡女自居吗?昨天去显云郡主的宴会上,她也曾听到有人暗中议论,说宁紫燕之所以这么不要脸,还不是因为是个外室的私生女。
一个外室,成为正妻,比个爬床的丫环还不如,哪里能教得出什么好女儿,夏尚书府,跟这样的女人结亲,原就是自甘堕落,那些嘲讽的话,虽然说的不大,但就近在耳边,还有人特意说了外室上位,生的不是私生女,就是庶女,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嫡女。
当时宁雨铃就暴怒不己,差点就控制不住。
是宁雪烟,都是宁雪烟这个贱人,如果没有她,谁也不会拿自己和她比较,说什么,她才是正室嫡女,说什么她才是百年世家的传承,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冒牌货,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
宁雪烟,她要让她低贱如泥!既然宁紫燕愿意有这样的算计,那真是太好了,看以后那些人,怎么还敢拿她和自己相比。
“是,奴婢一会就让人再去说,表少爷对二姑娘那么好,相信不用多久,必然就会过来。”丫环小心的答道。
“哼,好色之徒,也就是我还需要他,否则……”宁雨铃冷哼道,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凌易那个纨绔子弟,若不是自己现在能求得动的只有他,绝不会去找他,一想到他色眯眯,油腻腻的脸,宁雨铃只觉得反胃。
可她现在又不得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