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死的?”
“他杀的。”
梁诚的脑袋“嗡”的一声响,随后脑袋一片空白,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你喝多了,别乱说酒话。”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郎豹一五一十的把那天晚上梁世奇被杀前后的事情全都跟梁诚说了,当然,对于窦肖龙为什么会让人教训梁世奇,他一言带过,只说窦肖龙小题大做,故意整梁世奇。
其实当时狗粮的支出之所以会突然增多,根本就不是梁世奇把狗粮款给私吞了,真正私吞的人是郎豹。
到时郎豹因为赌博欠了不少钱,高利贷总催他要账,还扬言期限之内不把钱还上,就要卸了他的大腿,他实在是没办法,就在动物园里打起了主意。
郎豹之所以会选择梁世奇,是因为梁世奇这个人非常好,同时他知道梁世奇和窦肖龙的关系不一般,他的想法是即便窦肖龙知道了,也不会把梁世奇怎么样,最多是说梁世奇几句,而要换成是其他人,可能就会被窦肖龙给开除。只是事情的最终结果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自知梁世奇的死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他也一直在为这件事而自责。
现在梁诚对他这么好,郎豹觉得他要是不把实话告诉梁诚,他就不再配做一个人了,说出来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梁诚听了郎豹的话,神情和心里可想而知,他根本就接受不了。窦肖龙在他心里是什么人?简直犹如重生父母,再造爹娘,现在有人告诉他,是窦肖龙把他爸给杀了,他根本不相信。
“你他妈胡说八道,这不可能是真的!”梁诚双手死死的抓着郎豹的衣领,眼泪如大雨,哗哗直流。
“你敢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从屋里出来,郎豹到仓房拿了两把铁锹放在了车的后备箱里,梁诚酒没他喝的多,他就让梁诚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上指挥。
离开动物园,两个人开着车一路向西行驶,开了差不多得有二十分钟,在一处荒地停了下来。
下了车,郎豹站在车前左右张望,最后眼睛定格在了一颗树上。从后备箱里拿出铁锹,伸手指了一下,两个人就走了过去。
来到树下,郎豹打开手电筒,对着树干照了照,看到一个“十”字记号后,用手指了指记号下边:“就是这里。”
那天晚上窦肖龙让人把梁世奇的脑袋割下来以后,那几个人开车就来到了这里,将梁世奇的脑袋埋在了这棵带有标记的树下。
那几个人当天都喝了酒,加上做了亏心事心里又害怕,当天夜里随便挖了一个浅坑就把梁世奇的脑袋给扔里,填上土就匆匆走了。但第二天醒了酒以后,想到万一要是哪天下雨,埋的浅很有可能被雨水冲出来,而窦肖龙叮嘱他们一定要深埋,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就又去了一趟。
这片地方别说是晚上,白天的时候都很少有人过来,所以他们没等晚上,天刚擦黑的时候,他们就又开车来到了这里。郎豹知道是他们把梁世奇给杀了,又见他们鬼鬼祟祟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就骑着电动车在后面跟着他们,一路就跟到了这里。
藏起来等他们走了以后,郎豹来到了树下,土被挖过的痕迹非常明显,他就知道肯定是把梁世奇的脑袋埋在这里了。其实郎豹从来没有想过去举报窦肖龙,因为窦肖龙一直带他还不错。可当时他就是觉得应该留个记号,方便好找,所以就拿着电动车的车钥匙,在树的上面刻了一个“十”字。
梁诚把铁锹往地上一插就要挖,郎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兄弟,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梁诚拿开郎豹的胳膊,示意郎豹拿着手电筒在一旁照着就行了,他一个人挖就可以。
由于土质松软很好挖,挖了十来分钟,就挖了一个大约有半米深的坑。当露出一块白色的东西后,梁诚就把铁锹放下,用手刨了起来。没多大一会儿,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就出现在了坑里。
郎豹眉头一皱,不忍直视,赶紧把头转向了一边。
梁诚潸然泪下,腿一弯就跪在了地上……
回动物园的路上,郎豹问道:“你想好怎么报仇了吗?”
梁诚摇头,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事情对于他来说太突然了。此仇必报,只是他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郎豹说道:“你报仇我支持你,但我不建议你马上就报警。你在龙城集团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了,应该知道窦肖龙在冰城的根基非常深,想要动他势必登天。就凭这一件事,我认为根本不足以扳倒他,而且你别忘了,窦云龙在公安局工作。我觉得你应该从长计议,窦肖龙和龙城集团这些年没少干违法的事情,你又是公司的高层,有机会接触核心机密,你可以借此机会搜集他的犯罪证据,等手上的证据充足以后,再给他来一个一击致命。”
梁诚没有吱声,但郎豹的话他全都听进了心里。
本書源自看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