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生看了一眼林宜春,那个以前在自己面前的地位,远远排在哑巴和病鬼丑鬼后面。
如果你不是他的读心术,以及那种神秘的虫语,根本就是一个极其普通平常的奴才而已。
真可说是世事难料,当年的小弟,突然间,摇身一变竟然混成了这个地界里面的显赫人物。
那纵火的家伙出面,很显然是林宜春授意的,而且,那是摆明了要给酒楼的老板来一个下马威。
虽然达生是才入这个地界的,凭着他对林宜春的了解,早就感觉到了,一定是兰儿爹在此之前,肯定极力地阻挠了他。
兰儿一直对吕尘有心,兰儿爹呢,却是根本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从外面进来的男人。
当然,这里面能够名正言顺地拒绝他的,就是他这个异乡人,并没有在这个地界拥有入籍的资格。
林宜春让那个纵火的兄弟出面,其实说白了,就是要替他报那一剑之仇,让兰儿爹知道,他林宜春是有手段,有能力的人。
他林宜春一点不比他的那个女婿吕尘弱。
达生想到了那惨死在地宫外面的吕尘,不禁对吕尘有些同情起来。
那所谓的极幸运被派出去当差,其实很可能是林宜春的一肚子坏水。
他根本就不是要把吕尘带出去历练历练,那用意实在是太明显了。借着出去寻阴阳八卦镜,便是为了杀掉吕尘。
“阿伯,你老受惊了!请恕我对下属管教有失严厉,我会好好地教训他的。”
林宜春劈头盖脸地给了那个纵火的家伙两记耳光。
那纵火的家伙,挨了林宜春的两记耳光之后,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的,然而,达生能够看得出来,那挨了打之后,却是一种自内心的舒坦。
给老大提鞋的人,自然得像这样的奴才嘴脸,才能够得到赏识。
兰儿爹却是一拱手说道,“我家兰儿命贱福薄,真不敢高攀,昨天,我已经把她许了人家,大人这是来得不巧了。”
兰儿爹说话,不卑不亢,达生很被那种凛然之气所震服。
“阿伯,你还是瞧不上我林某人啊,你要知道,我自从第一眼见到兰儿,我就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一生之中,我是非兰儿不娶!阿伯,你看在我对兰儿的一腔痴情上,你就成全我和兰儿吧!”
林宜春一面说着,一面笔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看到林宜春居然给兰儿爹跪下了,那些一同前来的,送来聘礼的人,全都齐刷刷地跪成了几排。
“阿伯,你就把兰儿嫁给林爷吧,林爷真的是对兰儿满腔痴情啊。”
那些同来送聘礼的人,全都齐声同求道。
“这事,这事我真的是做不了主!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已经心有所属,林爷,强扭的瓜不甜,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咱家兰儿吧。”
兰儿爹并没有为那情形所动,他简直是铁了心一般,对于那声嘶力竭地呼喊,并没有当成一回事。
听到了兰儿爹的表态,那帮匪徒样的,凶神恶煞的随从们,哪还在地上跪着,全都站了起来,把兰儿爹围在了中间。
林宜春故意做出宽宏大量的样子,对那帮随从挥了挥手,说道,“都不许胡来,给我听好了,我们是来求亲的,不是来生事的,懂不。”
这样的话,林宜春都说了两回了,达生总是感觉到,他这是在人前演戏。
从他对随从的那种语音里面,任何人都能够听得出来,那是有意要威胁兰儿爹。
那些随从返回到车子里去,从车子里面抬出来一箱箱聘礼来,径直就往兰儿家的酒楼抬进去。
“各位爷啊,使不得,使不得啊,咱家兰儿真没有那福份。求你们别往咱家抬啊,求你们了。”
兰儿爹竟然跪在地上,向那些林宜春的随从恳求道。
达生不动声色,等到那几个抬着箱子进到的人,刚从那酒楼的大门出来的时候,便运起了那隔空取物的法诀,将那些摆放在酒楼大厅里面的箱子,全都凌空弄了出去。
“林爷,这酒楼有些邪门,要不,在这儿有高手在!”
林宜春的人突然间尖叫了起来。
“林爷,你看咋办?早些年,就有人说起,这兰儿的祖上,也曾有过显赫的时候,他们祖上有人比宗主的地位还要高!”
说这话的人,长着一小撮山羊胡须,是林宜春身边难得的智多星似的人才。
林宜春张大着一双眼,那眼里放出异样的神采来。
“啊,真有这事,那这婚事,这婚事我可是志在必得了。火娃,过来,现在这事交给你了,我只要结果,聘礼送出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兰儿给出具体的婚期。”
林宜春抛出这么几句硬气的话来,便带着几个随从回到了车里面去。
那车风驰电掣般地开走了。
林宜春的离去,那就意味着,婚事若是谈崩了的话,一切手段都可以采用了。实在不行的话,只有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