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蜀峰,仰止天衢。
在凌绝于霄的蜀山诸峰之中,唯蜀山主峰尤为雄伟奇壮,七宫之首的“天衢宫”便是屹立于蜀山主峰之顶。
天衢宫位于蜀山主峰绝顶,乃蜀山门派唯一正殿,宫殿持于天际,行于云霄,周附云海茫茫,翻腾不止,犹如天上神仙休憩于天外之高阁,独立于世外之隐所。
此刻苍穹下的大殿依旧清幽如故,沉静悠然。
在天衢宫正门外漫长的白石阶梯之下,有一广阔无比的巨石平台,名曰“揽云台”,在这片平整广阔的平台之上不时有渺渺浮云轻柔拂过,烟云尔尔。
此时蜀山大弟子王恒正站在天衢宫中,向着大殿台阶之上的几位蜀山长老述说着一些事情。
殿前最高的台阶之上的地方隐隐站着一位白须白发的老仙人,便是蜀山掌门太武真人。
太武真人一身素袍,手持拂尘,飘飘欲仙,道骨仙风,眼眸温润,确有蜀山一派掌门之风。
太武真人身旁之侧各立着一位蜀山长老,左边的是瑶光宫的凌音长老,而右边则站着一位黑须黑发的老者,蜀山戒律长老重阳真人。
不过这重阳真人看着倒不像修道中人,只是笔直地站在在大殿之上,却自始自终都是在闭目养神,面容肃穆,沉默不语,若不细看,旁人定会以为这位蜀山的戒律长老已然站在大殿之上睡着了。
王恒刚一说完,便跪了下来,双手举起信笺,肃然说道:“掌门,师父,凌音师叔。此次弟子与吴珩师兄下山调查安阳镇遇袭一事,事实确是如此,徒儿亦是亲眼所见。庆阳村全村几百位村民几乎无一幸存,安阳镇亦是死伤惨重,幸亏云孤师弟于那日见镇中的门下弟子所放信烟之时及时赶到,这才挽救了安阳镇中的一部分百姓。弟子这里还有吴珩师兄所留的一封信,还望掌门与师父,师叔详查!”
太武真人闻之微微点头,真人身旁的一位小童见状,缓步走下台阶,取过吴刚手中信笺,交于大殿台阶中央的太武真人。
太武真人取过信笺,也不急翻开,温和地对着王恒说道:“王恒师侄……”
“弟子在!”王恒闻之,埋头俯身而拜。
太武真人见之不禁微笑地摇了摇头,温和道:“你起来吧!”
“弟子,遵命。”王恒又磕了一头,方才站起。
太武真人低眉默默看着手中的那枚青玉坠,凝视半晌,缓缓说道:“原来如此。”
殿下众人见蜀山掌门如此自言自语,皆是有些莫名其妙,却见太武真人转头向身旁的戒律长老,微微点头示意,戒律长老会意之后,转向王恒,声音平淡地说道:“恒儿,你此番也多有劳累了。你先先下去休息,为师与掌门还有戒律长老还有些话要说。”
“是,师父。”
王恒向戒律长老微微俯首行礼,便走出天衢殿外,消失于殿外云海之中。
一旁的凌音长老待目送王恒走后,回眸看向太武真人,淡淡问道:“掌门师兄,敢问云孤师侄是在信中如何所说,掌门师兄为观这枚青玉坠?”
太武真人此时才将手中的青玉坠放下,缓缓说道:“吴珩师侄于信中所说,他在安阳镇镇外所遇的几只云林狼妖大多已然异化堕魔,这云林万山之中的妖兽,恐是尽已被人所施法操控。吴珩师侄心中猜测其应是多年隐居于云林万山南部的九黎部族所为,只是他还未探亲原因,现已孤身一人赴往云林万山之深处去寻找此事缘由了……”
太武真人说完最后一句话,蜀山的两位长老皆是沉思不语,待过了片刻,太武真人才悠悠问道:“师弟,师妹,请问两位是如何看待此事?”
凌音长老似是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禀掌门师兄,师妹认为吴珩师侄信中所说无误。几百年来,这蜀西云林万山之中的众多妖兽向来安于荒山野岭,从不曾出山伤人。而隐于云林南部的九黎部族,虽是自称上古魔神蚩尤的后裔,一直与我中土诸多修真门派为敌,那也只是理念不合。为何此时却会突然暴起,驱使成群云林妖兽出山袭人,屠村毁城,做出如此残忍至极之事。恐怕其中多有蹊跷,师妹认为这事除了云林南部的九黎部族,其背后应是还另有深谋。”
凌音长老说到此时,微微向太武真人束手而礼,缓缓道:“此时蜀山应待吴珩师侄查明背后原因,通晓去脉,掌门师兄方可再行定夺。”
太武真人听完凌音长老的话后,微微点头,沉默不语。
这时在那一旁闭目阳神的戒律长老却是闭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缓缓说道:“凌音师妹,这师兄不得不说你一句。你我皆修道多年,这自古以来,妖魔凶兽本性便是凶恶至极,毋庸置疑。那云林万山的凶兽也多半是畏惧于我蜀山派百年威慑,这才不敢随意出山行凶伤人,唉……”
戒律长老说到这时突然有意地叹了一声气,又是眯了眯双眼,似醒非醒地继续说道:“只怕此次云林妖兽屠村灭城,嗜杀我蜀山周遭数百村民,多半是由师妹当年与执剑师兄心怀不必要的仁慈,说什么人妖皆可共存之谬理而放任那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