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生从没见过一向明朗活泼的师姐露出这种神色,不禁回头望去。
只见身后四五蜀山年轻弟子一边大笑,一边缓缓向张一生与苏槿儿之处走来。
为首的正是刚刚在平台之上激斗的申明义,他此时虽没有像身后的几名蜀山弟子一样大声嘲笑,却也是一脸微笑。
只见申明义微微笑着对着苏槿儿打了一声招呼:“苏师妹,我与几位师弟方才至‘揽云台’修剑而下,行至此处,偶见苏师妹在这松林之间运气纵行。我这齐师弟也是少不经事,见着稀奇,开了几句玩笑,言语不周之处,还望苏师妹见谅。”
申明义说完,站在申明义身后的那个叫齐福的蜀山年轻弟子却是走了出来,似是就是那刚刚出言相机的那个人。
只见齐福嬉皮笑脸的接道:“是啊!是啊!苏师妹对不住了,我也只是想到苏师妹与我同样都是已入蜀山三年,没想到苏师妹还在修这周气跃纵之术,不知苏师妹还停留在凝神的阶段吗?苏师妹的‘寒冰剑’是否还是要凝半个时辰呢!呵呵!我这作师兄的也之时关心一下师妹的修行进度啊!呵呵!”
齐福说道此处微微向着苏槿儿抱了抱拳,虽是言语谦虚,可这神情却是有些高傲,脸上的微笑也隐隐带着轻蔑之意。
苏槿儿见这名叫齐福的蜀山弟子,雪白的脸颊更是冰冷了许多,面无表情,冷冷道:“没事,本姑娘闲来无事,随便玩玩罢了。刚才本姑娘只不过听到几声狗叫,我还在奇怪是哪位奇人养在蜀山养了狗,叫的真难听。原是三年前被本姑娘揍得满场泪奔的小福子啊!倒是本姑娘眼拙了,一时没能分清。”
“你说什么!谁是狗……?!”
苏槿儿本就是少女心性,气愤之下,说起话来也是不含糊,言语之中冰冷刺骨,气得齐福与其身旁的几个神色傲慢的年轻弟子瞬间脸色就变了,修道之人的定性全无,凡人斗气争胜之心已然在内心之中悄悄腾起。
话说这位名叫齐福的蜀山弟子也是有些来头,原是川蜀一镇富贵人家的子弟,从小便天资聪慧,博文广记,在镇中亦有小神童的称号,名声不小。恰逢蜀山一云游长老看中,收为蜀山弟子。
齐福入蜀山头一年便显现出修道上的天赋,只一年便已通经脉,周行气,直逼凝神之境,深得蜀山长老厚爱。
可这年少轻狂,恃才傲物这几个字着实不假,那年年方十一二的齐福却遇到了同样与修道之上天赋异禀的少女苏槿儿,两人说了几句便不对付,便在蜀山长老的默许之下比了起来,齐福没想到苏槿儿如此厉害,当众之下被打得满地乱跑,不得已下认输。
从那日起,齐福也不知为什么,修行进度大减,如今三年已过,苏槿儿早已达凝神之境,只等明年年初的云游剑试之时下山除妖,而齐福仍在炼气之境苦苦挣扎。
少时遇挫,怀恨难平,齐福一直对苏槿儿心有芥蒂,今日偶见,这才出言相讥讽,却又招苏槿儿冷颜喝骂。
此时若不是蜀山弟子严禁私斗,恐怕齐福又要已然动起手来。
申明义听了也是面色一正,勉强笑了一下道:“苏师妹,言语不用如此刻薄。”
苏槿儿冷面不语,言辞只见毫不相让,齐福见言语之间讨不到便宜,便又转头看向站在苏槿儿身边的张一生。
齐福眼见这个呆头呆脑的少年应是初入蜀山的样子,便饶有兴趣地走到张一生面前,昂首抬头,傲慢地问道:“咦?这位小兄弟我倒还没有见过,难道是凌音师叔新收的蜀山弟子吗?喂,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见到师兄不知道问好吗?”
张一生虽是也是有些反感这略有些傲慢的同门师兄,但也不敢擅自越礼,正要向齐福躬身行礼报名,却被身边的苏槿儿一把拉住。
苏槿儿有些不耐地看了齐福一眼,便对着张一生说道:“小师弟,我们走,不要理他们。”
苏槿儿拉着张一生就欲离开,齐福闻之却突然大笑道:“哦!这位小兄弟果然是苏师妹的师弟,原来凌音师叔终是开始收徒弟了。哈哈!这也挺好!瑶光宫的凌音长老门下总算不是只有苏师妹一个弟子了!小兄弟,你苏师姐方才也只到凝神阶段,连蜀山四基都未练完,你让她带着你修行,恐怕你要留在蜀山的日子恐要长着呢,恐怕你这辈子能不能御剑都难说!”
张一生听齐福这话又是在讽刺自己的师姐,登时便停了下来,虽是有些不解齐福所言之意,亦是满面愤怒,断然反驳道:“你胡说!苏师姐早已会飞了,是我亲眼所见。况且我吴师兄更是厉害!你满嘴胡言,到底是何用意?”
齐福一听张一生所言倒是愣了一下,想了一阵,却又突然狂笑不止,捂着肚子,指着张一生大笑道:“哈哈哈!!!你的吴师兄?啊!难不成你说的是吴珩?难道是那个十年前便已叛出蜀山派的执剑长老的大弟子?哈哈哈!要我说这吴珩也是够怂的,自己的师父叛出蜀山不说,连自己的师弟也跟着师父叛出蜀山。只留下他一人苟寄于蜀山瑶光宫凌音长老的门下,他吴刚现在连自己还算不算蜀山门下的弟子都难说,却成了你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