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补左思右想,猜测这其中的原因。
“对了,大小姐,没错,是大小姐!她曾在说梦话时说过,还有一个名字叫‘俊卿’?”香补眉头紧锁,正努力在找其中的联系。
“可是,他也喜欢桂花的,大小姐也是,我不过为了博得他的好感才编的谎言,难道······他和大小姐是旧情人?不可能不可能!”香补使劲拍拍自己的头,为自己这荒唐的想法惊呆了。
“但如果是呢?”突然,她露出雪白的牙齿挽袖离去······
秋灵阁内,虫鸣鸟叫,十分热闹。院内绿油油,种满了夏枯草、灯芯草、白薇、桑叶、南瓜这些不起眼但很起作用的中草药。
秋灵阁的主人是是施薇,宽大、格调可爱的书房内,身穿浅紫色长裙,外穿白色短衫,肩处绣着紫色的似凤似柳絮的纹样;腰裹褐色腰带,将她的玲珑曲线体现得恰到好处;一双白色绣鞋伴着她的小脚在地上慢慢踱步。
“笔墨伺候。”樱桃般的红唇微启,一张一合,她的紫色流苏耳环也随之晃动,头戴白金发圈,一朵白色雏菊垂在她的齐刘海上,就连它也动了起来。
“是,大小姐。”香补熟练地走到桌案前,加水研墨。
初春到了,手也暖和多了,粉色的衣袖随着手腕的移动,开始画圈。
以香补对施薇的了解,大小姐每日晚膳之前,都会写一会《兰亭序》,有时小姐眉头紧锁,有时却弯着眼角怡然自乐,每次小姐都会念到着“章法、章法,无章不成法!”这一听就是六七年。
想到这儿,香补的脸一下子阴了起来。
“我七岁就来到施府,那时正缝天下大乱,爹娘无法再照顾养活我了,就把我送到这陌生的地方,做一个小小的丫鬟,明明她和自己一般年纪,却身份高贵,贵为施家大小姐,集万众宠爱,而我却要离开爹娘的羽翼,在这里伺候着她……”一股忧伤紧紧地拥着香补,无比伤感。
不一会儿就见施薇写下:“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
施薇的脸色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在香补看来虽然不如王羲之的遒美、健秀,但也值得让人赞叹!
“要是那个人在的话,他一定也会狠狠地夸大小姐一番的!他竟然能看懂蒲华的《墨竹图》,才华肯定不浅。”最近香补的思绪总是离不开那个人。
记得那日在掉桂花的地方,他手里拿了一本王冕的《墨梅图》,看来真不简单,小姐也有一本,确实是个好东西!
香补一边研墨一边思考,她跟在施薇身边六年多,施薇对她的要求并不高,管的也不严。而香补却是一个心好气傲,但掩埋于心之人,她在施薇面前不显山不显水,可所学所看书籍与施薇不相上下,并且,她还特别爱钻研医术,研究毒药。
施薇琴棋书画略通一二,而香补每日只能在一旁观看,随时准备帮她打下手。
每次小姐练字画画香补都偷偷地记下其中的技巧。
关于王羲之后人评曰:“飘若游浮云,矫如惊龙”。王羲之他不仅注重技法,还讲究情趣的境界!
“八岁来到这儿,走之前,爹娘说,我以后一定会好吃好喝,穿暖,再也不会担惊受怕了,呵呵,说的就是将我送到了这里,伺候着她?”香补无比愤恨地想着,明明自己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来到施府,一切都变了。
“香补好害怕,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扔到这儿!”香补眯着眼,紧紧地咬着唇角,此时她已经走神没有留意施薇的一举一动,可很快她就转变过来。
“大小姐的《兰亭序》写得真是越来越好了!”香补含笑说道,俨然看不出刚才的情绪。
“嗯,好像是有些进步了。你到我身边就快七年了吧?那日,我的病刚刚好,就看见你站在床边,一晃我们都十十四了。”施薇抬头看着香补。
“小姐又打趣人家啦!多亏遇到大小姐,这七年才不孤独。”香补掩着鼻子笑道。
“你我相伴七年,可这七年过得有些没有头绪呢!香补,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留在施府做我的贴身丫鬟的吗?”施薇叹了口气,纤指搁下毛笔,看着纸上的字有些恍惚……
比起家室富裕、气派的施家,芜园就显得有些寒酸,但丝毫不会阻碍他的雄心壮志。
俊卿仔细琢磨着《墨梅图卷》,“真是精致的好画啊!美轮美奂,佩服!”话落,俊卿就起身走到桌前,拿起刻刀,挑了一块长度合适的石头,按耐不住手痒痒,欲刻一枚“梅知己”红底白文印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小小的石头,刀尖横冲直撞地与印底摩擦。
正刻得起兴,就听见篱笆院外有人叫嚣着,还是他最不爱听到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来者是谁。
“乡阿姐,乡阿姐!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别以为你不出来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子翰站在芜园外叫嚣着,和七年前吴宅完全没有两样。
“我的天,这都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