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你跟我学法术将近有两年了吧。”于吉仍然是一副神神在在的样子盘膝坐在青石之上,向方磊问话眼睛都没有睁开。
于吉虽然在别人看来有些倨傲,但是方磊却是心悦诚服,因为于吉好似方磊的再生父母,如无于吉,何来今日已学的一身本领的方磊呢?
方磊听到后,身体弯曲,恭敬答道:“是,师兄。”
“两年,不是很长时间,但是你天资聪颖,学的东西也够了。”于吉因为之前帮助方磊逆天改命,身受大道伤害,看似精神,却是精疲力竭,“不要我问,你肯定想你的两个兄弟了,你能够为他们俩日日受梦境之苦,就知道你们情深似海。这样吧,按照本门规矩,你还有一个考验。”
方磊被一语道中心思,心中毫无不悦,在山中修炼的两年时间,他早已心如止水,无论是何事都不能使他心起波澜,这是道门的最起码的要求,心中杂乱,则法术必破。
“谨遵师兄教诲。”
于吉点了点头,干枯的手臂从袖袍中伸了出来,皮肤下的青筋若隐若现,不时地还在跳动,在手掌中,躺着一卷竹简,隐隐有仙家大术的意味从其上蒸发而出,展现出其不凡之处。
“你且看,这本我所著的《太平经》应予何人?”于吉一字一字地将整个句子蹦了出来,方磊刚想答话,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好想想,不急回答,用你的心来回答我的问题。”
身为一个现代人,尤其是主修秦汉史的研究生,又怎么不知传说中的《太平经》正是天公将军张角起家的凭借?黄巾起义声势浩大,不仅仅是汉末民不聊生,更是这本经书在人们绝望之时创造出的希冀。
难道于吉师兄真的不知道方磊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自然不是,这是在祛除方磊心中最后的心魔,修道者,刚正不阿,浑身正气冲天,如何能够容忍魔王在心中的存在?
若是方磊草率的根据自己的经验回答了于吉的问题,恐怕南华仙人直接降临废了方磊苦练的天眼之术也不为过。拥有妙术之人却心术不正,带给世间的正是无边无际的痛苦与灾难。
于吉再三提醒,方磊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每有答话苗头,话头就被于吉堵回,急得方磊是满头大汗。
“师兄如此待我,我怎么轻率做人,必当用天眼之术侦破此书之去向。”方磊低下头,心中暗暗做想,却不知青石上的于吉嘴角弯弯上扬,微微地点了点头,即使如此紧张,于吉的眼睛仍然没有睁开。
方磊面容带笑,手捏法印,大喝——“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天眼神通,开!”印堂间隐隐有一只眼睛出现,眼中更是透出千万光芒,照破天地万物,驱除一切邪恶,一缕金光洒在竹简之上,慢慢有身影化出,却是不甚清楚。
方磊再三大开天眼仍然是无法探测,似乎有着一道屏障阻挡着方磊无法窥探《太平经》之密。
一阵暖风吹来,飘飘忽传来一阵老者的声音——“于吉,够了,你这《太平经》我且收走赠予有缘人,你做此功德,距身死道消不远,吾接上谕,准你延寿五百年,阳寿尽则尸解化仙。另外,方磊,此五颗南华金丹本尊赐予你,你须好生使用,哈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声音消失之时,一道金光落在于吉身上,于吉须发皆黑,身轻如燕,似有无穷活力。五颗金丹落于方磊面前,用手接住,更有万丈光芒激射而出,方磊同样袍袖一挥,收于囊中。
“谢师尊。”于吉与方磊二人拜伏于地。
“恭喜师兄终成正果,得飞仙机会。”方磊知道于吉为自己竭尽全力,心存感激,对于吉也是一番奉承。
随后二人便是相互奉承一番,你一句“天纵奇才”,我一句“勤奋刻苦”,自是不提。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方磊最终考校也通过了,于吉将回归仙山,与同受仙恩的左慈修行去了,临走前留了一只仙鹤给方磊,让他坐仙鹤下山,顺便去后山将郭秦二人同样接出。
在云雾氤氲的仙山之中,三兄弟再聚首,不复穿越而来的蓬头垢面与意志消沉,三人皆是容光焕发,欲凭借自身本领在这乱世闯出一番事业。
两年半,三十个月,九百个日日夜夜,三兄弟无一不再相互思念着,虽是男儿身,却在这无比的欢乐中迸发出激动的泪水。
三人彻夜未眠,茅庐中畅谈着两年半的学道趣事,一声声爽朗的笑声,不时地惊起远处林中休憩的鸟儿扑棱棱地飞向天际。
一日,三人于茅屋中相会,推杯换盏,既然有身本领,自然需要谈论未来志向,秦明身体强壮,兼有一身盖世武学,自然想要做一名镇守一方的大将军,掌天下军权,将一切敢于挑战兄弟三人的敌手诛灭。
郭辰儒袍在身,本来学的也就是经济学的那一套,自然深悉人情世故,再加上左慈所传授的经纶之才,更是想寻一明主,辅佐其在这乱世之中成就王霸之业。
方磊看了看二人,深思不语,尽管秦明四肢发达,头脑略微简单,也是看出方磊心中有事,情不自禁地问向方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