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贾似道,不得不说一下他家的老爷子贾涉,这老爷子在宋宁宗一朝,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其职专司处理南归义军的一应事物,坐镇淮东六七年,金人愣是不敢向南一步,而且他死后也极尽人臣殊荣,被追赐为龙图阁学士,带病出征去,马革裹尸还,一时传为佳话!
贾似道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功勋家庭,他爹死了之后,由于没有嫡子,所以他这个小妾生的儿子,很幸运的承袭了父亲的余荫,补了一个嘉禾司仓的缺,而且又因为姐姐已经进宫侍奉皇帝去了,所以,贾涉留下了一应遗产,全部让贾似道承袭了去,包括这座宁宗亲自下旨赐建的贾府!
“嘶,果然地主阶级就是腐败呀!”来到贾府门前的苏阳,盯着喧哗上等的贾府大门,不无愤慨的击节愤恨道。
“贤弟,你刚才在说什么?”来到自家门前的贾似道,刚想引着苏阳往自家院门里走去,却不想刚好听到苏阳一个人怼在他身后小声呓语,于是便出声问道。
“哦,我是在说,贾兄的门庭果然是有够气派的呀!”自言自语差点被主人家拿住把柄,苏阳不由得冒了一丝丝的冷汗,而后咧着大嘴装出一副相当自然地表情对着贾似道赞叹道。
“呵呵,哪里哪里,我这也是托了家父的余荫而已!”嘉禾小霸王,虫中圣人贾似道,此时又是恢复了读书人的矜持,得意的嘿嘿一笑后,他便伸手牵住了苏阳的手腕,拉扯着苏阳就朝自己府中走去:“来,贤弟,你远渡重洋,乘天雷而来,一定多有疲顿,不若先去洗漱一下,抛却疲累,为兄这便吩咐下人,为你接风洗尘!”
贾似道一边说着,一边唤来了正在堂院里四处溜达的老管家!
“哎呀呀,贾兄,你能容我于你府中小住已经是泼天的恩惠了,我怎么还能再劳烦你呢!”看着贾似道这么热情,饶是苏阳脸皮再厚,此时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凑合的整上一桌五菜一汤,将就点就行了!”
苏阳说着这话的当口,那名虽然是风烛残年,但眉眼依然矍铄的老管家,也行进到了两人的面前,听得苏阳这句话,老管家立马双眼瞪得浑圆:“这位贵客,你是在开玩笑么?”
“额?”老管家的一席话,让苏阳顿时一愣!
“怎么着,嫌我要求的少了,落了面子?”
苏阳心里想着,眼神却是又瞟了一眼贾似道,发觉贾似道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看,苏阳一下子悟了:
好嘛,人家果然是嫌弃咱要求的少了,既然这样,那咱必须满足人家主人的面子!
“要是贾兄觉得在下这个要求落了下乘,那咱换换?十菜一汤?要么满汉全席?”苏阳捏着自己的指甲,试探性的问道。
“呵呵,贤弟果然风趣的紧,十菜一汤略有耳闻,满汉全席又是个甚?”贾似道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内衽的口袋里抠唆的倒腾出几粒碎银递到了老管家手中:“福伯,带着这些银钱去街口的食铺买些炊饼,完事再带几个下酒的小菜回来,我好给我这贤弟接风!”
“好咧,老爷,贵客,您二位稍等!”等到从贾似道手里接过银钱后,老管家的脸色才再一次正常起来,跟苏阳喝贾似道告了一声别之后,立马速度不减当年的绕过院门远遁而去,而目睹了这一切的苏阳,脸色像是嚼了苍蝇一般难看,他先是指了指贾府那华丽的大门,而后又指了指贾似道:“贾兄,你确定这房子不是你租得?”
“什么话?这可是亡父留给为兄的家产,怎么会是租得?”
“那为何贾兄坐拥如此豪宅,出手却是如此小气?”
“哎,一言难尽,说起来的话,全是眼泪呢!”
………………
与华丽的外表不同,贾府的内里,实在是寒酸的紧,几个不知道是不是临时工的小童,提着笤帚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府里来回清扫,还有几个大娘正坐在东厢的井边一边说笑,一边搓洗着衣服,偌大的一个贾府,也就这几个活人,这让苏阳对古代大户人家的认识彻底的颠覆了!
“贾兄果然是官二代的典范,坐拥金山银山,却是生活的如此清贫,要是所有的官宦子弟能够效仿贾兄的话,我大宋的未来,诚可期也!”
一进贾府,苏阳就被贾似道推攘着送进了一间门房,自食其力的洗漱了一遍之后,又换上了贾似道为他准备的一身长衫,等到他再次出现在贾似道面前的时候,也颇有了几分读书人的范儿!
苏阳在贾似道的延请下落座之后,举起手里的茶杯,对着贾似道说道。
“哪里哪里,贤弟这么一番话,倒是把为兄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呢!”听着苏阳这么一番‘夸耀’,贾似道老练一红,而后望向庭院里那棵挺拔的小树苗,声音无限怀念的说道:“想当年,我也是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多金,意气风发的美少年来着……”
噗
苏阳刚喝进嘴里的茶,在听到贾似道这么一番自吹自擂的话语之后,立马喷了出来!
“这算什么?南宋版的不要碧莲?而且,为什么这样一句话?我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