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华山派中,弟子大多循规蹈矩,一向少有弟子会被处罚到这里进行思过,除了华山大弟子令狐冲偶尔会被罚在此禁闭外,这思过崖上平时到是空荡荡的不见半点人烟。
今天的思过崖同往日一样,空荡死寂,但不过转眼之间,就有一道紫色人影由陡峭的山道上飞身直上,在来到崖台处时轻轻一跃,便来到了思过崖上。
站在崖上,陈千洛看了眼前面不远处那座黑幽幽的山洞,和放在洞外不知坐过多少人,早以被磨得光滑的一块大石头。
以陈千洛的目力自是能够看到在这块石头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刻有风清扬三个小字。
“风清扬,今日便要你命丧与此。”陈千洛冷冷一笑,她还记得当年在华山上自己险些被风清扬一剑杀死的仇怨,此次前来华山,陈千洛除了这洞中武功外,就是要来找风清扬一报当年重伤之仇。
双手负后,陈千洛悠然如闲庭散步般,便以踱入了思过崖洞中。
山洞里略为干燥,打理得也较为整洁,更不似想像的那么昏暗,宽大的洞穴空荡荡的,在石壁下一片平坦的石床上铺着些干草,却是供人休息之所。
陈千洛来到洞中,精神异力如八爪鱼般延伸开去,片刻就透过单薄的石墙找到了后面的洞道。
目光微凝,陈千洛抖手便是一拳击出。刚劲威猛的大伏魔神拳,便如直捣地狱深渊的魔龙,呼啸着撞到那石壁上。轰隆,顿时在一声巨响下,那处石壁便被震塌了一片,尘土飞扬中,现出里面一条幽暗的巷道来。
就在思过崖洞中石壁倒塌的一刻,在离此十里外的山谷中,一个坐在溪谷边正闭目垂钩的青袍老者双目突得睁开,仰首向山谷上方的思过崖看去。
“奇怪,这爆炸的声音来处似乎是来至上面的思过崖,难道是那些华山派的小子又在上面乱来了。等等,那思过崖的后面我记得好像是,该死……”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老者脸色倏地一变。
当下也顾不得手中的鱼秆,老者急将身一晃,也不见如何动作,便以到了数丈之外,然后脚下一点,便腾空而起来到崖壁上,接着老者手足并用,灵巧便如山中的猿猴,直往千米余高的崖上攀爬上去。
思过崖洞中,陈千洛跨过一具持双斧的白骨,延着狭窄的地道来到一处宽大的石厅中,也不理会地上左一堆右一具的枯白尸骨,目光往那四面墙壁看去,却见在这四面墙上绘刻着无数拿着武器的人形,这些人形所展示的却是一个个精妙无比的剑法招数和破解路数。
“这些就是传说中的五岳神剑了。”
陈千洛依次看去,果然这墙上的剑法精妙高深,竟似不在大伏魔剑法之下。陈千洛当下毫不客气,目光飞速扫过,便将这些剑式招术尽都印在了脑子里面。陈千洛精神强大,有过目不忘之能,这洞中的剑法虽多,她也只是扫了几眼,便将这些剑招尽数记了下来。
壁上的武功自己即然以经学会,自然就不能再留下来了。
陈千洛将手一擎,插在她腰间鞘中的长剑便即呛啷一声,如同活物一般自行跃到了她的手上。
一剑在手,陈千洛脚下延着石壁走去,一道道犀利的剑光便如无数光耀的明月,随着她所行之处,在这暗洞中四下激射刮飙。瞬间,那些刻满了剑法招术的石壁就被刮下厚厚的一层石屑,上面的图案立时便消失无踪。
眼看着洞中石壁上的剑招就要被刮得一干二净时,陈千洛身后突有一道疾风射来。
听到身后的风啸声响,陈千洛将身一转,挥剑扫出。砰!剑锋触处,一物立时便被击得爆碎开来。
那射来的物事在崩裂爆碎后掉到了地上,竟然是一块细小的石子。
“华山风清扬。”陈千洛冷笑一声,能以一枚石子就逼得自己不得不反击的人,在华山上有这般实力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隐遁在这华山后山不出的剑圣风清扬了。
“没想到老夫隐遁江湖这么久,世间竟还有人知道老夫的名号。”说声落处,由那暗道里走出一个背负双手,身穿青衣须发皆白,面如金纸,双目枯涩似如干井,全无半分神彩,身上更不见半点气势,看上去便如乡下老农一般,年纪似有七八十岁的枯瘦老者。
并没有认出陈千洛就是数十年前夺走紫霞神功的人,风清扬扫了眼四周石壁,见壁上剑痕无数,斑驳淋漓,唯有北面的半堵石墙上尚余着几副剑图。白眉当下一扬,风清扬冷声道:“你这女娃难道不知这洞中所刻剑法乃是前辈心血所创,怎敢如此凭白的毁去。”
陈千洛笑道:“这壁上所刻可并非华山所有,留刻之人恐怕还和华山有些仇怨,想来也不愿将这些精妙武功留给将他们困死在此处的华山派,我毁去这些壁刻或许还正合了前人心思,又有何不可。”
“能够知晓这洞中数十年前的往事,看来你这女娃到是个有心人。”风清扬眼神微眯,道:“五岳剑派中人当无人知道此处,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就只有日月神教了,小女娃可是日月神教的人?”
陈千洛摇头道:“我可不是日月神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