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牢门:“打开!”
“是!”严勇答应,对狱卒吩咐:“打开牢房!”
牢房被打开后,狱卒先进去,在牢房内检查了一遍,然后退出牢房。典狱长让人送进去一张小矮几和两个小板凳。赵子良提着食盒走进去对正看着他的俱文珍说道:“大理寺的判决,本王听说了!明日你就要上路,本王过来给你送送行!”
衣衫褴褛、面容污垢、披头散发的俱文珍慢慢站起来,声音沙哑的笑道:“杂家常年跟在皇帝身边,享受过了世间富贵、用尽了世间的权势,也曾经权倾天下,可谓风光一时,党羽门生众多,没想到临到死之前却没有一个人过来看望杂家,来看杂家的竟然是大王!”
赵子良指着矮几对面的小板凳:“坐吧,本王今夜陪你喝两口!”
“如此,杂家就却之不恭了!”俱文珍拱了拱手,整理了一下头发之后坐在小板凳上,赵子良坐在俱文珍对面,将食盒放在地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几碟小菜、一个酒壶和两个小酒盅,摆放好筷子,斟满酒!
“请!”赵子良对着一杯酒伸出了手。
俱文珍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赵子良再次倒酒,一边倒酒一边问:“俱公公,后悔吗?”
俱文珍闻言冷笑:“摄政王问这话不觉得多此一举吗?朝堂相争,成王败寇而已,哪有什么后悔可言?”
赵子良摇头道:“俱公公此言差矣!历朝历代都有明君曾经下旨,后宫及太监不得干政,公公身为太监,职责是服侍皇帝,而你却仗着皇帝的宠信干涉朝政、陷害忠良、祸乱朝纲!若你像高力士那样,既有皇帝的宠信,又能洁身自好,谁又能奈何得了你?谁会闲着没事干去对付这样一个人?高力士在世时,受皇帝的宠信不下于你吧?他可曾仗着皇帝的宠信为所欲为?朝野上下谁不尊重他?说起他谁不竖起大拇指?当年他曾经与我有过一点过节,全因边令诚而起,他虽然在皇帝面前说了我一些坏话,阻扰我升迁,但却不曾害我。这说明他是一个懂分寸的人,知道什么事情能干,什么事情不能干!你若能恪守自己的本份,现在你的日子也过得很舒坦,不会呆在这里!”
俱文珍呆了一呆,良久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有些后悔了!”
赵子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你若只是与我争权,不曾有其他罪行,特别是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勾结藩镇,与藩镇串通一气、出卖朝廷利益,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让你安享晚年,但是你做得太过分了。政治对手而已,如果胜负已分,犯不着致对方于死地,可你的行为触犯了为官的底线,百姓们可以不忠于朝廷,因为是他们供养了朝廷,朝廷应该忠于他们!官员却不能不忠于朝廷,你花着东家给你的薪俸却勾结外人出卖东家,毫无职业道德和素养,你说你该不该死?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唾弃的对象!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皇帝守家业,实际上还是为了你自己!俱公公,做人不能太自私,太自私的人到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众叛亲离!”
俱文珍端起酒杯又喝了一盅,放下酒盅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对着皇宫方向跪拜道:“陛下,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啊,老奴罪该万死啊”
赵子良也不出声阻止,任由俱文珍大哭,俱文珍哭了一阵,抹干眼泪对赵子良道:“大王,老奴请求,让老奴自行了断吧!”
赵子良起身向外走去,一便走一边说道:“俱公公啊,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并非是本王容不下你,是大唐律法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