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明宫出来后,赵子良对马璘和王难得说:“如今河西和陇右兵力防御空虚,十分危险,此事绝对不可等闲视之,先辈和我辈军人在河西和陇右苦心经营几代才有今日之局面,实属不易,多少将士儿郎把命丢在那儿?如果我等明知这等恶劣局势而不做努力,一旦河西和陇右出了问题,我等又有何面目去见地下那些先烈们?明日早朝之上,你们二人轮流出班上奏河西和陇右防御兵力空虚之事,我再递上条陈奏章,皇帝就有由头就此事让大臣们商议,只要确定了对吐蕃和南诏的国策,后面的就好办了!”
马璘和王难得两人抱拳答应:“大帅放心,此事我等份内之事!必尽全力!”
段秀实见赵子良给马璘和王难得都安排了任务,没有给他分派事情,于是抱拳道:“大帅,末将做什么?大帅有事尽管吩咐!”
赵子良问段秀实的肩膀:“你这次带来多少兵马?步兵和骑兵各有多少?”
段秀实道:“步兵三千,骑兵两千,一共五千人马!”
“这些人当中跟着高仙芝打过山地战的有多少人马?”
“大帅,这五千人马都是跟着高将军打过仗小勃律和碣师国的,也跟随封常清将军打过大勃律,那年与大食军在恒逻斯大战,这些人马都是与大帅见过的,他们都认识大帅!”
赵子良点点头道:“好,如今我们这边只有你这一支兵马有足够的山地作战经验,你的任务是让你麾下的兵马加强操练,时刻保持着最佳的状态和士气,本帅随时可能会用到你们!在本帅麾下,只要作战有功,谁也抢不走你的,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段秀实抱拳道:“领命!”
几人正说着话,这些人的亲兵和部将们纷纷迎上来,其中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的三十岁左右的高大壮汉走过来向几人抱拳行礼道:“见过大帅、诸位将军!”
此人引起了赵子良的注意和兴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何认得本帅?”
段秀实连忙介绍道:“大帅,他叫卫伯玉,官至员外诸卫将军,是末将麾下骑将,统领两千骑兵!年少之时就负有武力,在安西从军后历经数次大战,以战功升至员外诸卫将军!”
“哦?”赵子良打量着卫伯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身板挺结实的,臂力不小,是一员悍将!”
卫伯玉神色激动得抱拳道:“多谢大帅赞誉!”
赵子良又道:“跟着段秀实好好干,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正需要你这等能征贯战之将荡平叛乱拱卫大唐安危!”
卫伯玉连忙道:“末将定不负大帅厚望!”
“哈哈,好好!”
赵子良当晚回到长安城中的家里就连夜奋笔疾书,直到大半夜才把明日上朝的奏章写好,尽管这些年一直努力练习毛笔字,但无奈大多是时间都花在了军务上,这字倒是写得好看了不少,可如果说到文采,那就连他自己都不敢恭维了。
“看来我得找一个刀笔吏专门给我捉刀才行,不然这奏章实在拿不出手啊!”赵子良看着自己写的条陈忍不住摇了摇头,想了想明日上朝就这样呈上去算了,找捉刀手日后再说。
八月十五日,这天是中秋节,在往年的今日,长安城可谓是热闹非凡,可这次的中秋节整个长安城显得萧条了很多,这都是战争造成的后果,叛军进城后把长安城洗劫了一遍,如今长安城内物资贫乏,繁华不再,许多外国商人和本国商人早就逃之夭夭,长安城再不像从前一样商品琳琅满目,每到节日就人山人海了。
天还没亮,寅时赵子良就起来了,在院子里练武一个时辰,练到全身大汗淋漓,快到卯时洗漱一番又拿了几个月饼揣在怀里带着亲兵护卫们骑着马匆匆向皇城方向赶过去。
到了皇城门口,文武大臣们已经到了大一批,各自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还有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赵子良跳下马把战马交给亲兵,这时马璘、王难得、段秀实、臧希晏、王承业、陈玄礼等大将纷纷走过来抱拳行礼打招呼:“大帅早啊!”
赵子良抱拳道还礼笑道:“早,诸位将军早!对了,都吃了吗?今日可是圣上御驾返回长安的第一次大朝会,时间肯定不会短!”
众将军纷纷摇头。
王难得苦着脸说道:“昨夜末将等巡查军营各处,一直拖到丑时才睡下,还没睡两个时辰就被亲兵叫醒了,怕耽搁上朝的时辰就匆匆赶了过来!”
王难得、马璘和段秀实等人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上朝,而且还是上大朝会,哪敢怠慢,因此都特别紧张,几人都是紧张地一夜没睡。
臧希晏取笑道:“王将军莫不是因为第一次上朝而紧张地一宿没睡吧?”
王难得苦笑道:“可不是嘛,担心在朝堂上出错,到时候丢了脸面就不好看了!”
段秀实这时说道:“听大帅这么一说,我肚子还真饿了,如果这朝会一直要进行到午时,那我老段还不得饿死?我可是一个大肚汉,一顿要吃五斤肉和五张大饼才勉强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