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宫门——百官上朝——”
随着一个太监扯着公鸭嗓子一声高呼,文臣武将们分作左右两队进入丹凤门,沿着入宫大道左右两侧缓缓前进。
到了紫宸殿门口,文武百官们解下佩剑放在专门的兵器架上,按照官职品级大小依次进入殿内,官职品阶越高,越靠近皇帝临朝所坐的丹陛宝座。
此时皇帝还在洗漱没有来,文臣武将们分别跪坐在大殿内的地毯上左顾右盼的低声交谈着。
田仁琬这两年在河东节度使的任上也是憋坏了,他在军事方面的才能并不出众,手下也没有得力的武将,因此在河东这两年基本上是窝在家里,这也是怒皆部叛乱的一个原因,就连怒皆人叛乱后打过来他也只能尽力抵挡,要不是有朔方节度使王忠嗣帮忙,估计他的河东之地早就丢了大半了。
现如今赵子良答应他去河东任职,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相信有赵子良在河东,一定可以打得北方的突厥人屁滚尿流,因此他原本应该坐在靠前的位置,可为了跟赵子良说话拉近关系,厚着脸皮把赵子良身边一个官员挤到前面去了。
趁着皇帝还没有来,田仁琬低声问道:“赵将军,你觉得针对北方突厥内乱,我河东军应该如何应对?”
赵子良沉吟片刻,问道:“河东各军、守捉和各州郡兵的军纪战力如何?”
田仁琬治理地方是一把好手,但是治军就显然是一个外行,不过虽然他治军能力不行,可也不好在赵子良面前自爆其短,毕竟他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心里很快斟酌了一下说道:“河东军战力自然是比不上朔方军和幽州军的,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赵子良见了田仁琬的表情,就知道田仁琬的话中肯定有些水分,而且从去年到今年,怒皆部叛乱,如果河东军战力真的很强,也不会被怒皆部打得连连收缩防线,龟缩在大同以南不敢出,就连田仁琬这个节度使也沦落到给王忠嗣负责后勤运输的地步。、
赵子良想了想建议道:“如今对付突厥各部有朔方节度使王忠嗣将军在前面顶着,河东军可暂时养精蓄锐,一方面提拔有才能的将领,一方面整肃军纪加强操练,待情况有变再出兵不迟”。
田仁琬听了赵子良这话,何尝不知道要这么做,但是河东军政两界局势复杂、盘根错节,且不说将才难寻,就是想要整肃军纪都不是太容易,没有杀气十足的悍将震慑那帮兵油子们,整肃军纪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而他本身是文官出身,处理政务还行,但让他统兵,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田仁琬苦笑道:“将军所言甚是,河东军就是需要将军这样杀气凛然的沙场悍将去整肃军纪啊,一般人根本镇不住那些兵痞子,而且河东军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有让一个在军中有威望又无需顾忌各方势力之将才进入才行,此事还有劳将军了!”说完抱拳行了一礼。
赵子良连忙躲开道:“大人折煞我也,如能去河东任职,末将自然是要尽心竭力替大人分忧!”
这时一个太监一声高喊:“陛下驾到——”
文臣武将们听到这个声音,纷纷起身站成一排排向着丹陛宝座方向拱手行礼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子良偷偷瞟了正在走上丹陛的李隆基一眼,这两年没见,李隆基看上去比两年前老了一点点,,不过精气神却是更胜从前,最近长安市井传言说李隆基最近经常前往杨玉环修行的太真观,赵子良对于这些市井传言是不怎么相信的,不过有些事情并非是空穴来风,话说议论皇帝的八卦,这可是大忌,但是在长安城总是不缺八卦流传,百姓们议论起皇家的八卦新闻一点都不顾及,可见大唐风气之开放。
这时李隆基坐在了宝座上,甩甩大袖,抬抬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道:“众卿家平身!”
“谢万岁!”
待众臣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银发老太监高力士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李林甫举着芴板起身走到丹陛下向皇帝行礼道:“陛下,吐蕃国使臣昨日去臣府上,并提出了抗议,说我唐军到现在还没有撤向牦牛河北岸,难以执行两国和谈之相关条款,微臣已经照会了兵部,兵部说早已经行文催促,可如今依然不见陇右、西海两军后撤,以微臣之见,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肯定是对和谈之事不满,故意拖延不扯撤,实在是太过骄横跋扈,不把陛下和皇帝放在眼里,此风万不可涨,请陛下下旨将皇甫惟明押解回京治他一个抗旨不尊的罪”。
赵子良听了李林甫的话,又看见他这幅陷害忠良的嘴脸,心中大怒,吗拉隔壁的,老子刚刚从前线回来,你吗的就当着老子的面在皇帝面前诬陷前方领兵大将,这不是打老子的脸么?
赵子良想也不想,当即起身破口大骂:“李林甫,放你娘的狗臭屁!”
这声国骂把皇帝和众臣都给搞懵了,再一看,骂人的是刚从前线回来的西海都督府都督赵子良,众人如同遭了雷击一般,李林甫更是呆若木鸡,许多文臣武将很快反应过来,心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