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秃头老板说的豪迈,让我随便问,然而当我兴冲冲的把问题甩给他以后,却发现这人竟是一问三不知。
“大叔,您这不是逗我玩的么?”
我立刻就泄了气,哭笑不得地道:“您这什么都不知道还让我问啥啊!”
那老板回答不上来我的问题,也很是尴尬,摸着头上仅剩不多的几根头发,不好意思道:“你这问题也太那啥了,我就是在旁边看热闹时听了那么两耳朵,哪会知道这么清楚……”
得!感情这也是个喜欢胡咧咧的主,白高兴了一场。我顿时就有些失望,便道:“算了,您就说您都知道什么吧!”
“知道的倒是有一些……”店老板叼着烟,慢悠悠的说道:“我听说那女的叫做李青萍,是个大学生,家在蔺城石岗村……”
蔺城?
这又是哪?
我和刚子面面相觑,竟没一个人知道这个名字……
从福寿店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沉默,这消息是打听到了,可结果却喜忧参半,委实让人蛋疼。
“接下来怎么办?”刚子也点了根烟,呼地吐了一口烟气,问道:“回去?还是继续打听?”
我这人脾气执拗,尤其讨厌做事半途而废。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哪里肯就这么回去,当下便把烟头往地上一摔,咬牙道:“回什么回!拿手机查地图,去蔺城!”
查了以后才知道,蔺城离我们所在的位置竟足足有两百多公里,是一个几乎要归到另一个省的偏远小城。而且让人更为头疼的是,因为地理位置太偏的关系,那里居然还不通火车。我们要想去,要么中路转车,要么就只能自己开车。
“我靠!这么远……”刚子不由地打起了退堂鼓,犹豫道:“要不咱不去了?又没有具体地址,总不能去了一家家的找吧?”
我没有吭声,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转车的话我们需要先坐火车到隔壁市,然后在市里包车去蔺城,最后再找车去石岗村,大概要四个小时左右。而开车的话,若是上了高速,到蔺城只需两个多小时,即使加上到石岗村的那一段路,也比转车要快一些。
拍了拍刚子的肩膀,我不顾他期待的眼神,毅然掏出了车钥匙:“走吧,咱们开车去!”
对于刚子说的没有具体地址这一点,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一个村子顶天了也就几百户人家,死了人也不是小事,到了地方随便找一户问一下估摸着就能有结果。
知道我的烂脾气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刚子也就没再浪费口舌劝我,两人找了个路边摊胡乱吃了点早饭,就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
为了避免被悲伤的女方家人轰出来,我们打的是远方而来祭奠死者的大学同学的旗号。为此刚子还专门从超市里搬了几箱子礼品。还说我的车开到村里像是偷狗的,忍痛把自己的丰田开了出来,端的是废了大力气。
刚子上了高速就躲在车子后座睡大觉去了,我则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猜测着刘医生和那女子的关系。
就目前的信息来看,他们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情侣关系。试想一下,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大学生,在医院里被男友残忍抛弃,而后又不幸难产而死。强大的怨念将她的灵魂束缚在那间病房里,疯狂的攻击着每一个试图进入的人……
这猜测看似合理,可最大的疑点也相应而生,一是刘医生腿上的鬼手印,还有他曾经在走廊里听到的婴儿哭声,这是否代表着屋子里还有第二只鬼?二是那个傻大胆护士,她又在里边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何刘医生在明知那间屋子有问题的情况下还要把她往那里引?
漫长的车程给了我大量的时间去思考,可惜前一夜糟糕的休息却让我的脑子有些混乱,眼皮直打架。勉强开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终于坚持不住,跟刚子换了位置,休息去了。
别别扭扭的窝在车座上并不好受,可我仍很快就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糟糕的路况把我颠醒,我这才意识到,到地方了。
“前面那个就是石岗村?”
到底是二十来万的车子,装载的导航仪居然能精确到村。看着周围凹凸不平的土路,我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妈的!我的车子啊!”
刚子的车底盘很低,时不时就能听见石头跟底盘摩擦出的轰隆声,把刚子心疼的嘴直哆嗦,连烟都快要叼不住。
这村子果然如我的猜测一样,并不大。约莫一百多户人家,一条石头铺成的道路从公路上直通向村子最北头,道路两旁错落着许多老房子,看上去并不是个富裕的地方。
“咦?老霍,你看那边!”离村口还有老远,刚子就指着路边的一片树林喊了起来。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不远处的田埂旁,长着一片柏树林。林子里,是高低不平的十几座小土包。
“坟场?”
我很快便意识到那是个什么场所。正惊奇间,又看到柏树林的边缘,立着一座明显与周围颜色不一样的坟包。
那座坟的颜色比之周围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