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格里菲斯的男人给金正成的主观印象实在深刻,那种冷静和冲动杂糅的即视感,那种想要杀人便能够信手拈来的理所当然,让他逃跑的念头刚在脑海中响起来,便剧烈的摇摆起来。
汗液顺着金正成的侧脸留下来,他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蹲在尸体边上在墙边涂鸦的男子正在收着尾,他仰着头用毛笔细细渲染那公鸡尖尖的嘴缘,然后逆着阳关品位着那嘴缘的色泽。
似乎是感觉色调太过饱满,那男子用嘴巴含了一口蘸血的毛笔鼻尖,又在原来的位置细细的描了一笔。
激烈的思想斗争在金正成的脑袋里轰鸣着,他懂得面前之人绝非是自己能够力敌的,在对方利用完自己之后,可能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这样的想法占了脑海中思潮的一部分,而另外一部分则是侥幸和害怕被对方发现之后,立刻被杀的惶恐。
格里菲斯背对着金正成静静的作着画,后者在头昏脑热的独自斗争里,脚掌似乎是向着门板移动了一下,又似乎是没有。
然而这时间,客厅里的电话猛然响了起来。
格里菲斯看了看几乎完成的作品,放下毛笔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着金正成努了努嘴巴,后者几乎已经碰到门板的脚跟只好再次迈向前去,将电话拿到了格里菲斯的面前。
那是金泰宇少爷的手机,是一个银白色balcky牌直板,一个月前刚在韩国上市。
叮的一声,格里菲斯刚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的人便迫不及待的率先喊了出来,显然他那边的情况似乎比较着急:
“大事不好了金少爷,我们留在别墅边上用来控制芬琪尔的人,被别人打昏了。我们刚刚弄醒了一个兄弟,但暂时还没有得到有效的情报打晕兄弟们的人是个行家啊,金少爷,您是不是惹什么人了,我怀疑有人要对你下手,少爷你千万要小心,您要是出了事金理事我没法交代啊
要不您看这样行吗,金少爷,芬琪尔的事情能否先推一推,金正成那小子可能有些问”
“抱歉先生,金少爷已经不在了。”
连珠炮一样的讲话在话筒里面轰隆一下子便倒了出来,对方的语调又快又急,格里菲斯好不容易才插上话。
“恩不在,他去了哪里,让金少爷接电话。还有,你是谁啊”
大妖用手指头挠了挠脸,转头看了看尸骨已寒的金泰宇少爷,为难的看了一眼金正成,回到道:
“金少爷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我是额,恩我是行家。”
沉默,格里菲斯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人愣了足足十秒钟,他大概是想通了其中的关卡,于是强装镇定的问:
“金少爷死啦”
电话那头的人与金正成隶属于不同的黑帮,金正成属于新间派而前者则是一个叫顾阁的黑组织。
在瑞山岛,能与金在中搭上关系的黑组织,多多少少都会有着一定的社会背景,官匪相合让他们平日里有了诸多便利。
但若金在中金检事长的儿子在自己的保护下被人生生弄死,姑且不论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和付出的劳动,愤怒的金在中一定会蛮不讲理的让顾阁给他儿子陪葬的。
所以,当他怀着满腔的希望询问着对方金泰宇的生死,内心里的潜台词是希望对方否认的。实际上,按照经验来讲,对方在未得到任何实惠之前,没理由撕票的。
“恩,你说的对,他死了。准确的说呢,是失血过多引发的休克死亡。”
格里菲斯用准确的医疗用语毫不留情的掐断了对方美好的幻想,他听见对方在电话那头愣了一秒钟,紧接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咒骂,似乎还在试图威胁和提条件,便挂了电话。
所以格里菲斯起身准备继续完成画作,转过眼角,发现靠在门边的金正成正在看他,于是他回头看了一眼电话,又转过头来看了看金正成,眼睛眨了一下:
“你看见的啊,他威胁我。”
金在中是一个面容坚毅的中年人,他的面容忍刻,有着显而易见的家主威严。眉宇之间有着常年习惯性的皱眉头而形成的褶皱痕迹,像是常年经历风雨积累下来的引而不发的东西。
金在中是瑞山岛检查院的最高检事长,这样的官职若是放在华国,单就职称上,相当于一省的省长之流,可谓是权倾一方。
加上金在中素来沉稳,办起事情来有头有尾,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所以这些年来,在瑞山岛的位置一直是稳如泰山。
金家是个庞大的家族,金在中坐上瑞山岛检事长之后,便用各种或明或暗的手段,在瑞山岛内外要职上安插了许多金家的亲戚,什么外甥、侄子、舅舅家的小表妹之类。
当然,金在中发达之后,金家也不乏有从商的人。自古商人想要发财无外乎官商勾结,所以经历过这些年,也发展出了规模不小的商圈,金家倒是出过几名声明传到海外的企业家,算的上成果斐然。
从商的事金在中是不做的,他作为瑞山岛的一把手,多少是要避嫌的。
但以金在中为起点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