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飞快地骑着自行车穿过校园的各条大道小路,柔和的路灯被疾驰的车轮碾得支离破碎,焦灼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她可能存在的角落。
苍茫的暮色开始悄悄地从地底深处涌上来,从路边野草丛里溢出,蔓延过马路与操场,又爬上路边的一栋栋建筑。
在校园里绕了两圈,却依旧搜寻无果。卫青茫然地在路中央停下自行车,望着四处散溢的夜色,将周围的世界都淹没,他感觉自己仿如茫茫大海中的一叶扁舟,看不清来路,望不尽去处。
他的苏沫,消失在这片世界里。
……
……
苏沫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醒过来了,她的室友们和乐天站在一旁关切地望向她。还有卫青也在,握着她的手,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温暖了。
苏沫眼神直直地盯着病房上方白色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不会是撞到头脑失忆了吧?”丁琳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小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仿佛用尽了一生的气力,一点一点将他从自己的世界抽离。
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眼角,淌到枕头上。
卫青半蹲在床沿,脸色跟生病的她一样苍白。
一向神经大条的丁琳也看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了,小嘴嗫嚅,刚要发问就被乐天给拉走了。
“我们出去透透气,让他们俩先聊聊。”
拥挤的病房一下子空了,只剩下卫青和她。他温柔地看着她,她却将头转向一旁,怔怔望着窗外。
“求求你!”
卫青握着她的手,紧贴在脸上,声音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却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求她原谅,求她不要离开他。
可是她又如何能做到在得知他和她好了之后,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又如何能忍受得了摸过另一个女人肌肤的手来玷污自己的身体。
她做不到。
她受不了。
她没有回答他,但他已从她更加委屈的泪水里得知了答案。这个答案,让他深深绝望。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医生进来再次检查,告知苏沫没有问题,可以出院了。
苏沫在室友的搀扶下,机械地走出了医院大门,乐天给她们叫了辆的士。卫青神情呆滞地随着乐天,坐上另一辆车。
他和她,仿佛都失去了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