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很多事情,再也回不去了。”许诺放下筷子,刚吃了一点点东西的她,完全没有食欲。
“如果想害你的人,不是你的情敌,只想让你们因此而分手的话,那就是有别的目的。所以,又怎么能不查出来?”莫里安知道她的心灰意冷,却不能看着她就此消沉。
“再说,骄傲的许诺,怎么能任由人如此的看轻?我们是朋友,我不能让你被别人如此的看轻。很多事情不用回去、很多事情无法更改;可是就算离开,也不该是这样灰溜溜的。”莫里安伸手握住她的手,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当年牵她的手,将她带离那个复杂而功利的环境时,她曾经无助、曾经惶恐;而时至今日,他不要再看到她在遇到同样的事情时,仍然无助而惶恐;时至今日,她该有能力保护自己。
许诺抬眼看着他,眼底一股情绪慢慢翻涌而泛滥——莫里安,最了解她的,始终只有莫里安。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黑暗,两年过去,他教会她在阳光里坦然;他教会她在专业里骄傲;教会她在青春里自信。
她当然该会学保护自己,别让失望淹没了这份骄傲;别让爱情腐蚀了这份自信;她该对得起他曾经那样用力的牵手。
“莫里安,对不起。”许诺轻咬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得用行动。”莫里安温柔的看着她,嘴角是鼓励的笑容。
“好。”许诺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为你感到骄傲。”莫里安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柔声说道:“吃完东西,好好儿睡一觉,明天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许诺轻声应着,低头大口的吃东西——莫里安所给的鼓励、莫里安所给的温暖,让她用力的将对顾子夕的心灰意冷全压了下来。
她是许诺,除了爱情,她还有事业、还有朋友、还有姐姐,她当然不能就这样被打跨。
景阳法餐厅。
靠窗边的餐桌,阳光斜斜的打了进来,照在深色系的桌子与沙发上,让人有种时光交错的感觉。
一夜没睡的顾子夕,看起来一片颓废与消沉,让顾朝夕看了不免心疼。
而坐在顾子夕对面的顾朝夕,还是离开时候的模样,并不见怀孕后丰腴,眸色依然强势、面部线条依然冷硬,也没有被男人呵护的柔软与婉约。
看来,这个女人也就是这样了,恋爱结婚,都不可能改变她。
只是,在听到景阳走过来的脚步声时,她自然的转眸看了过去,眸光里的跟随与平静,依然看得出:她对他在身边已经习惯,这习惯也已变成了依赖。
这样的认知,让顾子夕心下微微温暖——这个将全部心思都用在家族企业上、用在工作上的顾家大小姐、商场女强人,终于也有了除家族之外的牵挂。
男人不能让她变得柔软,希望孩子能够让她变得柔软起来吧。
“你看起来很不好。”顾朝夕担心的看着他。
“还好吧,不就是这个样子,倒是你,都有孩子了,还是老样子。也该有点儿女人的样子了。”顾子夕轻扯嘴角,淡淡苦笑,端起手边的咖啡,轻啜了一口,放下之后,转眸看向玻璃窗外——那个印象中坚毅霸气、任何时候都自信满满的弟弟,不觉间,脸上竟有了成年人的沧桑。
对于爱情,他曾在所有人的反对面前,仍是倔强的坚持;对于蜜儿,他曾经也在极度的宠溺中妥协。
却从来没有如现在般:伤痛中带着无奈,竟似对未来,他也毫无把握——是因为那个樊迪吗?
“听说你找到那个樊迪了?蜜儿的病怎么又严重了?是因为这个吗?”顾朝夕微皱起眉头,轻声问道——如果是为了那个女孩,她也是不同意的。
“她弄了个假的来演戏,事情暴露后,被吓病了。”顾子夕从窗外收回目光,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似是淡然,浑不在意;又似太重,重到他不愿在别人的面前提起。
那个人、那件事、那段感情、那份承诺,在他心里盘旋五年,甚至让他不能给许诺一个未来——这样一个人,她竟然能用来骗他。
他,怎么能原谅她。
而这件事,也让他和许诺的关系降至冰点——如果,如果没有这个假樊迪的出现,他和许诺,是不是还在一起?许诺是不是就不会和莫里安出去喝酒?
那创意案呢?
莫里安是爱她的,会让她做这样的事吗?还是想用这件事,将她逼离自己的身边?
那她呢?
就这样心甘情愿?
如果说艾蜜儿的欺骗,让他愤怒;那许诺的出卖,他除了愤怒,更加心痛、更加心慌——如果说,这是一个适合分开的分岔路口,是不是,她就用这件事,来为两个人的关系写下句号?
如果说,与蜜儿之间爱情的消失,曾让他失望灰心的话,与许诺的这段感情走到现在,他却是心如刀割——当背叛和离开同时到来,她是不是也太高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