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算了!
“你他妈知不知道因为这事儿成钧多么煎熬?”墨成钧走的每一步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当时给他下了死命令,这事儿绝对不准再提,谁也不行,尤其是顾冬凝。
因为墨成钧知道这滋味到底有多难受,所以他绝对不允许顾冬凝再像他这样的纠结和痛苦,有些事情一个人难受就罢了,何苦再带上另一个人。
“阿川,她不知道真相,就这样离开,我觉得也是好的。我知道我这样做会让她彻彻底底的恨我,可这样也好,我倒是希望她能恨我一辈子,那最起码,等于这一辈子她都记得我。”
记得他,哪怕是恨着他,只要她不会把他忘记就好。
墨成钧从来不否认自己是自私的,他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不会将这个叫做顾冬凝的女人从心里剔除,所以在漫漫人生路上,他想起她的时候,她却已经将他忘掉,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觉得心脏好似被别人挖去一样的难受。她还记得他,恨着他,总好过将他完完全全的忘记。
这是那一天他收到顾冬凝送回来的手链的时候墨成钧跟陆川说的话,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这个向来意气风发的男人,头一次用那样的一种语气跟他说话。
男人手心里攥着那条手链,用力的手背上青筋都绷了起来,半响,他才苦笑着说,真不知道若有机会再相见,她对待我就像是陌路人,我该怎么办。
这若在平时,陆川肯定要调侃一番的,可那一天,莫名的陆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年的时间,过的这样的快,陆川从未真正理解墨成钧最后的那句话,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想来最后的最后,顾冬凝一定是跟墨成钧摊牌了。
“我就是知道他有多煎熬,所以我才要说,凭什么她要没事人一样?明明是他们顾家做错了事却还要一副受害人的样子,凭什么?”既然说开了,凌霜索性就全都承认了。
“凌霜,你问我到底把你当成什么人了,我他妈把你当成什么人都不重要,关键是你把自己当作成钧的什么人了?他想要什么你知道吗?你以为你觉得对的,他也要认为对是吗?”陆川丝毫不给她留颜面,“这两年你在他身边呆着,那又怎样?他里里外外说过多少次他不准备再结婚,你是听不明白是吧?给你留足了面子你却还死皮赖脸的呆着,不过是还没有足以让成钧跟你撕破脸的事情,你以为若是他以后知道了,你还能站在他身边?恐怕以后大家朋友也没得做。”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要说半点感情都没有陆川也懒得跟她费这番口舌,可这会儿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作为男人,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太过自以为是的女人就算一时看上了眼,相处久了也会受不了。作为朋友,我要劝你一句,你和成钧两年都没什么进展,有些事也该放下了,退一步海阔天空,或许你能等到更适合你的人。”
他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凌霜手脚忙乱的站起来,“阿川,你不会跟成钧说吧?”
陆川看她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只留下凌霜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年轻的人只会觉得时间走的快,眨眼便是长了一岁,可到底也不过是数字上的变化,对于年迈的人却又是不同,时间在他们身上刻下深深的烙痕。
墨震渊身体哪怕依旧硬朗,可到底是一岁年纪一岁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是更加苍老了一分,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
朱敏英的身体情况就不太乐观,这几年便是时好时坏的,亏了家里人照顾的妥帖。
只是这年纪大了,家里却是这样冷冷清清的,就不免有些唏嘘,朱敏英看着老爷子自己一个人下棋,却是突然的说道,“那个孩子,现在也得有二岁了吧。”
墨震渊落子的手抖了下,他抬起头来看朱敏英,“你又瞎想什么?”
“就只是想想而已。”朱敏英叹息,“这造化弄人,我这辈子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老天这样待我,不缺我吃不缺我穿,却独独让我这心里没有平静安详的时候。”
“那你就什么都不要想,有些事老天都做了安排,我们都到了这把年纪,多活一天是一天,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只怕到了底下,遇上少平,她问起我来,我没法跟他说。”朱敏英双手搭在藤椅扶手上,“成钧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什么时候问起他的婚事,都模棱两可的给我搪塞过去。我也没说非凌霜不可,他要真有别的喜欢的,那也行,可你看他那样像是有吗?”
“男人吗,四十娶妻也不晚。”
“那我是抱不上重孙子了。”
“……”
两个老人随便聊着,墨震渊落下一子幽幽说了句,“你这提起来,我倒是真挺想那丫头,难得有那份耐心陪着我下棋。”不管他输了多少次都内心十足的陪着。
可这人啊就总是这样,有些时候是要取舍一些。
墨成钧回来取车,便被朱敏英喊到身边,“你别怪奶奶念叨,这马上就是年关了,过了年,你这就二十八周岁了,到三十岁也不过就是转眼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