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府衙,后院。
星空清朗,明月当空,云色淡雅。
院内的柳枝在风中轻轻摇摆,荷塘月色,亭台楼阁,朱墙绿瓦,古香古色,周围景致虽不比金虞堂,但也另外有一种雅致的韵味。但在整个府衙之外站着无数的手握长枪的兵士,且每个人都站得很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辈。
忙碌整整一日的闻人奕等人,因为姬白的突然到来,从而到了此地,以示待客之道的诚意。
院内已经有了五个绝世的美男子,好在此地没有侍婢,也没有人打扰众人。
此时此刻,闻人奕与虞染正翻看着案几上面的各种公文,用赤色的笔在上面做着各种批示,二人已经忙碌的一口茶都未用,书桌上摆放着的白瓷青花茶具已经很久未动,书中上已经堆放了许多卷宗,二人依然是头也未抬,就连夏枫与周先生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如今,男人一旦涉及到了权势,大部分的时间都需要来处理政事,提高修为的时间便会减少。
倘若有了女人,则把更多的心思都用在了俗事之上。
但见姬白一袭黑色的披风,兜帽遮挡着俊美的容颜,独自一人静立在长廊中,银色的发丝顺着他的肩膀流畅而下,美丽优雅如同流水一般,浑身上下带着禁欲的美感,那一身清冷高贵不可亵渎的气息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固然穿着一袭黑衣,固然站立在黑暗当中,而男子却仿佛浑身散发着绝世隐隐的光芒,黑暗也无法遮掩住他的风华与神采。
然而,此人性子却是冷漠冷淡,独来独往。
固然在芸芸众生中,也显得只有他一个人。
他心止如水,就是在这个时刻,也在提升着自己的心境与神识。
与此同时,姬白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一切,心中自然已经有了一些认知。
另一厢,师缨坐在毫不起眼的阁楼里,面容并没有戴着面具,看上去更为温润如玉,在他手里捧着个紫金小暖炉,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白纱后那一双眸子清雅若晨星,他表情淡淡平静的看着朦胧夜色,目光扫过正在外面忙忙碌碌的众人,唇边勾起了一抹漂亮完美的弧度。
长廊尽头,正风华邪魅地走来一人,只消一眼,师缨就知道此人是谁。
来人华衣锦服,外披红锦披风,一身素白的中衣与艳绝的红色形成强烈的对比,而他最为引人嘱目的则是一双眸子,双眼中似是燃着风情万种的烈焰,一个眼神就已足够潋滟,一个笑容已足够妖媚,一头漆黑的青丝垂落在身后,红艳华贵的披风亦逶拖在他身后,披风上的花纹并非绣工,而是用猫眼石,翡翠,珍珠,蜜蜡石,白玉,珊瑚等等点缀期间,每一步走来,那披风便在风中漫卷飞扬,更显出他妖娆飞扬的姿态。
花惜容与姬白各自站在长廊的一头,一人静立,一人行走。
花惜容并没有停步,姬白只是平静的站立着,负手而立,正侧身对着他。
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月色下,便看到姬白那张精致完美如画的侧容,却始终毫无表情,目光亦平静无波,一头披散的银发闪耀着动人的光泽,浑身上下绽放出绝世的风华。
花惜容的一双眸子眼波如饴,慵懒地斜睨了一眼冷淡的姬白,嘴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弧度。
姬白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目不斜视,容颜似雪。
自从姬白答应师缨暂且不动花惜容后,仿佛就把对方看作为空气一般。
花惜容立刻淡淡的轻笑了一声,接着徐步离开了此地,慢慢地向阁楼走来。
但见花惜容唇边噙着一抹妖媚的笑容,一步一步走上木质的台阶来到了阁楼中,目光静静地看着角落里独自静坐的师缨,又看了看满室缭绕的茶水雾气,不由得轻轻一笑。
眼前男人,红衣黑发,妖娆若梦。
满室氤氲,雾气盈盈,人生恍然。
他施施然的坐在师缨对面,声音低低地道:“阁下居然一个人在这此地喝茶,我一直以为你与他两个会在一起。”
师缨温柔的笑道:“你说的他是何人?”
花惜容指尖在桌前敲了敲,曼声道:“当然是姬白。”
师缨依然神态自若,“哦?我为何要与他在一起?”
花惜容立刻身子慵懒地趴在桌子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轻笑一声,“我看姬白居然很给你面子,是以我的心中真的感觉非常奇怪,姬白此人一向是有板有眼,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丁就是丁,卯就是卯,私下里很少与人有交情,我觉着你们关系似乎非常的不错。”
师缨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们没有私交,关系也并不是很好,只是我与姬白已经认识了上百年。”
花惜容挑了挑眉,“上百年?那厮在人界居然也是如此长寿?”
师缨微微叹息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坐起身子,淡淡地道:“姬白那一头悲青丝本就是血统与众不同,何况他本是身份极其高贵之人,而且他向来低调,一直是隐世在人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