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夜,花街深处,人来人往,几无白丁。
“大家快来看呐!百花堂的丁大家倾情演出妖姬,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一男子敲着铜锣,十几人四下里散发着传单,那印刷单子上绘着丁大家的各种风情画像,引得一众贵族少年争相抢夺。只见一张图上丁大家双腿并拢,彩色裙袂被风吹得翻飞,双手护在膝上轻遮,裙内的白绸如云轻薄,正把一双长腿完美地展露出来。
“丁大家去了百花堂,就冲着她,本公子也要看一看。”
“其实在下已经看过了,那个百花堂演出一点也不比金虞堂的差呢!”
“是啊!价格还比金虞堂便宜一半儿,甚至有些女伶演出后还可以高价买走做妾。”
“啧啧,做妾?金虞堂从来都是清高气傲的,倒是不失为一个百花堂的噱头。”
“我听说金虞堂弄了一艘船,百花堂也立刻打造了一艘更庞大的船,看样子是要把对方完全挤下去呢。”
众人正热火朝天的说着,忽然一阵疾风而走,飞沙走石,寒气袭人,众人连忙躲开,抬眸在空中一瞧,却看到两个美男子飞檐走壁而来。
但见蓝衣男子身形优雅如玉,有条不紊地躲避着另一个白衣男子的攻击,每一个闪避的动作都如同舞蹈般令人赏心悦目,他手中拿出一支笔,不断在空中绘制出符篆,轻柔的笑道:“卿卿,情话是吧,我这就给你说。”
苏墨在另一侧屋顶上悠然行走,目光看了二人一眼,语气冰冷道:“叫我妖姬。”
她可一向不喜欢卿卿这个称呼。
虞染一笑道:“好啊!妖姬姑娘,我对你的喜爱可是发自肺腑,所以愿意一边为你决斗,一边为你说情话,你可要仔细听好啊。”
闻人奕凝了凝眉,立刻手中长剑刺去,剑锋一点,锋芒一闪,剑气袭来,让人眼花缭乱。
虞染看到这剑芒,立刻脸色一变,他连忙身形猛退,勉力避开攻势。
他一边闪避,一边笑道:“第一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妖姬,在下可是真的喜欢你。”
“第二句,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妾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妖姬,我愿意与你朝夕相对。”
“第三句,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五十一句,本公子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五十二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五十三句,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鸳鸯被,相思一宿爱意深,海角天涯不是长。”
“六十句,妖姬姑娘,本公子对你天荒人不老,情长意难绝,心似双丝网,情有千千结。”
“七十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闻人奕,你一直攻击本公子的下盘,实在无耻,若你不服气也给妖姬说些情话便是。”
“妖姬,我已经说了八十句情话了,你不感动吗?”虞染的声音不大,却是用内力施展而出,清晰可闻,在花街中余音绕梁,回荡不止。
苏墨指尖依然轻柔的拨弄着三弦,目光如水柔媚。
她并不想他居然信口而来,若非知道虞染前世并未爱慕过任何女子,还以为他常常对女人说这种情话。
不过,此人一写书的,当然擅长这些,反观闻人奕一言不发,狠攻对方的弱点。
虞染虽然口中说着情诗,手中也不慢,却是指尖一挥,画笔绘制出诡异的符篆,雷电不断击在闻人奕周围。
但见,苏墨居然坐在一旁,一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托着香腮,支着下巴,神色惬意。
她这漫不经心的姿态,显得姿容惑人,风华无限。
此刻,一道神识蓦然从天书中冲出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冷冷地说道:“女人,真吵,难道在你身旁一天到晚都是些无聊的事情?没个正形?”
苏墨一抹眉毛,眉目如画,慢慢道:“阁下不是已经安歇了。”
“吵的要死,本公子能安歇吗?”少年没有好气的说道。
“既然你出来了,那么我先问你一件事。”苏墨微微一笑。
“何事?”
“我且问你,我身上的衣物如何脱掉?”
“你说冰蛛丝?”少年一怔,随即道,“此物倒是珍贵,寻常人想穿也穿不起,不过有道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你是说只有虞染可以脱掉不成?”苏墨目光微沉。
“不错,只有他可以替你脱掉,否则你就要一直穿戴着。”少年忽然嗤笑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随即传来。
苏墨目光霎时变得清寒,此番虞染真的是招惹到了她。此人真真是一个炉火纯青的大混蛋啊!
“妖姬姑娘,在下笑看红尘不是梦,只因南柯一梦中,原来英雄也有泪,可笑魂系红颜梦。自古伊人英雄梦,红颜有时坑英雄,花堪择尽男儿泪,自此隐身于世中。好了,妖姬我已说了一百句了,若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