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宫婢面面相觑,见浅浅这副怒容,也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但让她们直接去麻烦国师也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几个眼神交换了意见,其中一个小宫婢退出去了找了太子身边的侍卫,把浅浅的意思传达了。
太子坐在屋里,目光忽明忽亮,并未多想,便让宫婢自个儿去找国师,至于国师见不见,就是国师的事情。
国师那边,刚梳洗准备休息,小宫婢就来了。
“什么事?”国师声音冷冷清清,脸上也四季没有笑容,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因此,即使国师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但是他们对国师的惧意,却是丝毫未减。
小宫婢谨慎回答说:“姑娘请你过去一趟。”
太子也没有介绍浅浅的身份,只是让她们盯着好生侍候,万不可让她逃脱或者走丢,所以小宫婢开口闭口也只会叫一声姑娘。
“姑娘?”国师翠眸微微一闪,反应过来。
“嗯!我马上过去。”
虽然不清楚浅浅找他什么事情,但国师仍然是整理了下仪容就去浅浅暂住的小院。
浅浅沉颜坐在厅中,青丝透着水润,滴滴水珠落下,浅浅却是无心打理,也许是因为刚沐浴完的原因,那双盈盈杏眸显得格外氤氲。
国师长腿一迈,刚跨过门槛,浅浅便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掷去。
“你这禽兽……”
国师微微蹙眉一闪,翠眸满是不解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
“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浅浅一个疾步冲到国师的面前,小脸胀得通红的指着他,话却是问不出口。
国师狐疑的看着浅浅,耐性十足的开口,“你要问什么?”
浅浅盯着国师的眼眸,只觉得翠色的眸子干净明亮,长有这样眼睛的人,怎么看也不该是一下个流无耻的人才是。
再加上,在实力上较量,浅浅是绝对打不过国师的,忍了胸口即将吐出的一口老血,压低了声音,满是阴鸷的问起。
“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国师抬眼,淡声说:“昏过来的。”
浅浅眼眸一翻,咬牙切齿的说:“没人和你开玩笑,我当然知道我是昏过来的,我是问这路上,我昏迷的时候,总要有人把我抬上抬下抬进抬出吧!”
国师恍然,道:“我!”
浅浅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动了动手中的袖箭,凉声问:“洗澡这些呢?”
国师目光一闪,眼神略显尴尬,想到第一次出现这种生理卫生状况的时候,他和小童两人都傻了眼。
后来还是小童在附近买了一个哑女侍候浅浅,这才解了他们沿路来的困窘,但是过了魏国,小童都留在魏国了,更何况是哑女,早在住店的时候,小童就已经将哑女打发掉了。
到了汉国境内,国师日夜兼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一点!好在汉国倒也方便,沿路有事都是请的大娘来帮手。
“沿路买了一个婢女。”国师简短的一句。
说罢,又加了一句,说:“抱你进出时,都有替你裹一层厚棉被。”
浅浅神色微缓,看向国师的眼神仍然是半信半疑。
不过对上国师翠绿的眸子时,微微怔仲,眼眸干净清澄,拥有这样眼神的人,不可能会是坏人才对,相反,性子该是很单纯的。
如若不然,也只能说这人的演技很好,影帝在他面前也会自叹不如。
“是这样最好,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浅浅心里已经相信了国师的话,但嘴上却是忍不住占了些便宜,威胁了一番。
其实这种事情,探究到底没有用,毕竟他给的答案,和她所想的是一致,这就够了。
而且以她现在的能力,即杀不了国师,也伤了他。
她这世和前世不一样,以前孑然一身,什么都能够不在乎,命都能豁出来。
在这时代,有让她牵挂的夫君及儿女,有了软肋,做事都会束手束脚。
浅浅瞬间想了许多,放在袖箭上的手也默默的收了回来。
国师看浅浅脸色阴晴几变,也没打断她的思绪,只是过了好一会儿,见她还不说话,他又想回屋里休息,这才出声。
“你叫我来就是问这事吗?”
浅浅满是不悦的娇斥:“什么叫就是这事,你有没有一点职业道理,你掳人时,这点事情都不会考虑吗?你就不能把我弄醒吗?为什么一定要昏迷的扛来?”
国师平静的看着浅浅,反问一句。
“若你是清醒的状态下,你觉得我们能这么顺利的来汉国吗?”
浅浅愤愤的看着国师,明白他的话是对的,毕竟他们俩人考虑的事情不一样,而且她若是在醒的状态下,一定会留下线索。
皇上和肃亲王这样大面积的搜查,她若留了线索,说不定就被救回去了,想到这里,浅浅不免有些担忧。
她刻在梳妆台上的字,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