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秦灏如小兽一般的痛哭着,紧紧抱住君莫言,这一抱,他才发现自己的娘,那么的瘦弱,周身完全没有肉,全是骨架子,原来她过得这样苦。
“娘,对不起,是儿子的错,我不该恼你,不该恨你的,你不要怪我。”
秦灏窝在君莫言的怀里呜呜痛哭。
他身后容臻也不禁垂泪,虽然她一直以来心肠很硬,可是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心痛。
不过她知道她们不能久留,若是再不走,只怕他们就走不掉了。
定国公主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保住他们所有人吗,所以他们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
容臻想着,伸手便去拽秦灏:“秦灏,走,我们快走,不能再待下去了,被发现就麻烦了。”
可是此刻秦灏心中正自责着,哪里理会容臻,他紧紧的抱住自个娘亲,不松手。
最后被容臻强行的一掌给劈昏了过去,然后她把定国公主君莫言的身子从他的怀里拉出来,待到分开了他们两个人,她不敢耽搁,赶紧的伸手拽了秦灏的身子,扶着他,转身便往外奔去。
两个人一路直奔牢房外面,夜风一吹,本来被容臻劈昏了的秦灏忽地被夜风吹醒了,他看着夜色,忽地想到自己的母亲来,心痛的闪身便欲往夜幕之中奔去,容臻看他神色有些不对劲,飞快的冲过去拉着他:“你干什么?”
秦灏愤怒的怒吼了起来:“我要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
他要杀的正是尧景帝,容臻自是知道的。
不过尧景帝眼下中了毒,横竖都是个死,所以他何必冲过去自找死路呢。
容臻拽着他往密牢前面的幽径走去,冷冷的警告他:“你别自找死路了,若是这样,你娘就白死了,她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你和你妹妹,所以你要活得好好的才对得起她,而不是去送死。”
两个人很快走到幽暗僻静的角落里,等到他们一走过去,宸妃和容凛全围了过来,宸妃心急的问道:“莫言怎么样?”
这话分明是剜秦灏的心,他垂头无声的落泪。
容臻轻声的说道:“公主,她死了。”
此言一出,宸妃身子一软,身侧的容凛赶紧的扶住自己的母妃:“母妃。”
宸妃虚弱的摇头,好不容易才支撑着容凛的身子站住。她心中悲痛的望着密牢的方向。
“莫言,你去吧,我们都会没事的。”
宸妃说完,掉首望向容凛,容臻,秦灏三人:“你们快出宫去吧,记着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你们。”
容凛点头:“好,我们立刻出去,你要小心些,不要让老皇帝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宸妃点头,忽地想到一件事告诉容凛和容臻:“皇上之前已经下了旨意,把十三殿下过继给我了,另外他已下旨立十三殿下为太子了,相信这两日便有圣旨诏告天下。”
容凛和容臻一愣,随之两个人高兴,用力的点头:“太好了。”
不过两个人一掉头看到秦灏伤心绝望的神情,便想起了定国公主的死,心情又沉重了下去,两个人一左一右的伸手揩了秦灏一路出皇宫。
身后的宸妃悄悄的从密牢方向离开,回椒宸宫而去。
容凛和容臻二人拉着秦灏一路离开了皇宫,待到出了宫,秦灏整个人抓狂的在夜幕之中的大街上狂奔,整个人就像一个疯子似的。
身后容臻望着他,心疼又无奈。
“容凛,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会在事后懊悔自责,例如秦灏,如果他早早的去见定国公主,就不会像今天这般痛苦自责了。”
容凛伸手抓着容臻的手,拉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要学着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若是有想做的尽力去做,以免以后遗憾。”
容臻点头,望着那在夜色之中狂奔得没影的秦灏,不由得担心:“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的,秦灏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脆弱,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罢了,很快就会好的。”
容臻点了点头,秦灏也是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定不会鲁莽行事的。
“那我们回去吧。”
容凛点头:“我送你回赵府。”
“行。”
容臻点头同意了,两个人揩手一路前往赵府而去,进了赵府后,容凛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陪着容臻在房里待到了天近亮才离开。
宫中。
半夜的时候已经乱了套,因为看守牢房的太监发现了定国公主君莫言已经死了,太临把这事禀报到尧景帝的面前,尧景帝一听到君莫言竟然这样轻易便死了,顿时怒火万丈,即便人死了,也不放过她。
他愤怒的下令,立刻诏告天下,定国公主君莫言身为皇家的公主竟然胆敢胆大妄为的谋杀皇上,现贬为庶民,不配为皇家公主,而且了为了惩罚她这样罪行,现吊尸城门三日,以示警戒。
天没有亮,君莫言的尸体便被尧景帝给挂到了城门上,大街小巷都帖满了告示,早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