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便飞快的转了身,朝身后看去。
被茂盛的林木遮了个严严实实的小径上,一抹身影正急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等看清那抹身影后,容锦顿时喜出望外的喊了一声,“蓝姨!”
小径上行色匆匆的可不正是一脸风尘仆仆的蓝楹,听到容锦的那一声喊,她越发加快了步子,不消多时,便站到了容锦跟前。
“蓝姨,你怎么来了?”容锦上前握了蓝楹的手,一脸惊喜的问道。
蓝楹喘了口气,待压下心头重见时的欢喜后,才开口说道,“琳琅让双凤先赶回京山送信,我一得了消息,就抄近路赶了过来。”话落,目光落在容锦身后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一眼,沉了脸问道,“是楚惟一?”
容锦点头。
“这个叛徒!”蓝楹狠狠啐了一声,回头对看到她赶了过来的夜璃问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们怎么不上去帮忙?”
夜璃欲言又止的朝容锦看去。
蓝楹见了,不由便也目光狐疑的看向容锦。
容锦略一沉吟,将之前发生的事,简单的跟蓝楹说了一遍,末了,苦笑说道“蓝姨,都是我没用,拖累了燕公子。”
“容姑娘言重了,”蓝楹摇头,轻声说道:“公主当年常说,死者已矣,活在当下。比起报仇,自然是你的安危更重要。仇,什么时候都能报!”
容锦听得蓝楹安慰的话语,脸上绽起一抹半是谦疚半是感谢的笑,忽的便想起件事,于是回头对一侧的夜璃问道:“你们昨夜突袭,可是用过毒?”
夜璃点头。
容锦不由蹙了眉头对蓝楹说道:“昨天夜里,我明明感觉楚惟一中了毒,而且毒的不轻,可是,今天早上再看他,却又好好的,半点看不出中毒的样子,蓝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在他体内有盅,那盅替他克化掉了他所中的毒。”蓝楹说道。
“盅?”容锦错愕的看向蓝楹,顿时想起,当日燕离放出本命盅替李熙疗毒之事,想了想,轻声问道,“蓝姨,你是说,楚惟一体内也有本命盅?”
蓝楹摇头。
容锦不由便糊涂了。
之前明明听她说,楚惟一体内有盅,怎么,这会子又摇头了?
好在没让她困惑太久,蓝楹已经轻声解释起来。
“楚惟一体内有盅,但不是本命盅。”
“不是本命盅?”容锦看向蓝楹,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盅?”
“是噬心盅。”蓝楹轻声说道:“这种盅和本命盅的区别就在于,本命盅在关健的时候会牺牲自已救宿主,而噬心盅,它虽然也起着护卫宿主之责,但若是有外力的干扰下,它会反噬其主。”
容锦怔怔的看了蓝楹。
于盅道之事,她知道的并不多。
但光听听这个盅名,应该就是很历害的一种盅。
后世,盅术兴起于苗疆之域,但其实它并非苗人的专利。蛊术在中国古代江南地区早已广为流传。但不论是苗疆又或是古代的江南更甚至是此时的南疆,它其实都是神密的,不外传的。
养盅不难,但难就难在养出好盅!
而作为皇室公主的燕无暇,她又是如何得到盅中圣品,本命盅的?楚惟一身上的噬心盅,是出自她的手笔吗?
这一刻,容锦真的很好奇,护国公主她到底有着怎样传奇不为人知的际遇?
“师傅,你快看。”
耳边响起夜璃的声音,打断了容锦的沉思。
而随着夜璃的这一声,容锦几人不约而同的敛了心思,将目光看向了夜璃手指的方向。
原来是,楚惟一和燕离难分高下。
而一番打斗下来,一场痛快淋漓的发泄,显然让楚惟一平复了初时哀恸绝望的情绪,他不再招招凌厉致命,而是小心翼翼的觑着机会,准备撒离。
容锦看出来了,夜璃自然更看出来了,不然,她也不必发出那样一声惊呼。
“师傅,楚惟一他想逃,怎么办?”夜璃看向蓝楹。
蓝楹冷冷一笑,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沉声说道:“背主之人,天下虽大,但绝无它容身之处!”
容锦挑了挑眉头,朝蓝楹看去。
心里却在噙嚼着蓝楹适才的那句“而噬心盅,它虽然也起着护卫宿主之责,但若是有外力的干扰下,它会反噬其主。”
想到这里,容锦看向蓝楹,轻声问道:“蓝姨,你是不是有办法?”
蓝楹默默的看了一眼容锦,没有立刻回答容锦的话,而是回头对夜璃说道:“你想办法通知少主,让他再牵制楚惟一一会儿。”
“是,师傅。”
夜璃话落,匆匆离去。
蓝楹这才回头看向容锦,轻声说道:“当年,在得知公主有孕之时,先帝李轩因担心公主母子安危,曾经派遣楚惟一带人入京山负责警戒之责。公主当时怀疑,李轩派楚惟一来保护是假,抢孩子是真。她便在楚惟一的身上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