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的话声才落,容锦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
而坐在一侧的韩铖,同样脸色也难看至极。
偏在这时,容锦探了头过来,问道:“王爷,你看,你要不要找个地方避一避?”
容锦话声才落,“噗嗤”一声,一道忍俊不禁的笑声响起。
韩铖顿时目如刀刃般朝失声而笑的燕离看去。
燕离对上韩铖看过来的目光,挑了挑眉头,淡淡道:“这屋子的后院有口早就不用的井,王爷要不要试试?”
只是还没等韩铖回答,屋外侍候的小丫鬟飞奔着跑了进来。
“郡主,不好了,辰王往这边过来了!”
容锦眉头微蹙。
韩铖本就被她和燕离给激得满腹的怒火,听了小丫鬟的话,起身说道:“我出去看看。”
只韩铖的话声才落,李逸辰已经一阵风似的提了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冲了进来。
虽然知道南楼是去挑衅李逸辰的,但容锦见着这样的李逸辰还是下意识的怔了怔。
难道李逸辰一路就是这样担着宝剑杀过来的?
念头才起,便看到紧随着李逸辰进来的南楼对容锦无声的竖了个一切顺利的手指。
容锦压下心头的失笑,迎了李逸辰上前,“王爷,你……”
“容锦,你这个贱人,受死吧!”
李逸辰一声怒喝打断容锦的话,手里的三尺长剑如毒蛇般朝容锦刺了过去。
屋里的人,既便是早有准备的容锦也被李逸辰这照面便要她命的样子给震得恍了恍神。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记得在她揭穿了王云桐的真面目后,李逸辰对她说不上好,但却也没有憎恶到这样要伤她性命的地步!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李逸辰跟条疯狗一样,发了狂的不咬她一口,不罢休?
站在容锦身侧的燕离,眼见李逸辰手里的剑长了眼睛似的直往容锦身上要害刺,想也没想地把容锦挡在了身后,抬手便要捏李逸辰刺过来的剑。
但就在他抬手的刹那,却感觉容锦扯着他的腰带猛的便往一侧闪去,一边闪,还不忘喊道:“王爷救我!”
李逸辰刺向容锦的剑顿时便僵了僵,他目赤若血的瞪着容锦,然后目光落在一侧脸色难看至极的韩铖身上,拧了眉头,沉声问道:“他是谁?”
话落,剑“哐啷”一声,改道直指韩铖面目。
韩铖这一生,可以说除了年少微末时曾被人这样直指面目轻辱过,在他后来的那些年月里,别说被人直指面门,便是敢目光相对的人也少之又少。此刻李逸辰长剑霍然一指,他只觉得一腔热血尽数涌上了脸。
“他,他是我……”
容锦的声音被李逸辰的怒吼给打断。
“他就是你娘那个无耻贱妇勾搭上的野男人,是不是?”李逸辰横眉怒目的瞪着脸色已经难看黑如锅底的韩铖,“北齐战王韩铖是不是?”
韩铖骇然。
下一刻,却是目光一撇狠狠的看向容锦。
容锦其实也被李逸辰的单刀直入给弄得怔了怔。
她虽大胆猜测,李逸辰突如其来的滔天恨意,怕是跟她的身世脱不了关系,但真的证实了自已的猜测,她还是好半响的回不过神来。
但此刻被韩铖那狠狠的一道目光扫来,混乱的思绪一瞬间便镇定下来。心绪一定,容锦心底的怒火便如烈火烹油般,瞬间燃烧到最高。
这两个男人。
无不自认对容芳华情深意重,可是看看他们做出来的哪一件事跟情和意能扯上关系?这两人其实都是自私狭隘到眼里只有自已,而没有他人的人!偏偏却又要摆出一副深情款款至死不渝的情种样。真真是叫人恶心的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辰王爷,”容锦没有理会韩铖的目光,而是腰一直,一脸冷色的迎上了李逸辰,“我娘她已经死了,先不说死者为大。我只问你,你是我娘什么人,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恶语相向肆意的侮辱我娘?你昨夜私闯我的府邸伤了我的下人不说,今天又提剑而来,口口声声对我喊打喊杀,又是什么意思?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一品郡主,不是你辰王府的阿猫阿狗由得你处治,你今天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待如何?”李逸辰打断容锦的话,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娘这个淫妇,天下人皆可唾,我只恨当日有眼无珠,竟然会将一腔痴情错付在她的身上……”
没等李逸辰把话说完,容锦便狠狠的“呸”了他一声,历声道:“一腔痴情,你也有脸说你一腔痴情?你堂堂一个王爷,没有本事护着自已的女人,还将所有的错推到她身上,李逸辰,你连个男人都不是,少在这丢人现眼,滚回你的辰王府做威作福去!”
“容锦,你找死?!”李逸辰怒声喝道。
容锦听到李逸辰那声怒喝后,却没有像之前一样,针锋相对的去与李逸辰对阵,而是回头目光冷冷的睨向一侧嘴唇抿得如同一条直线的韩铖,“战王爷,你不是说以嫡妻之尊供奉我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