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继续对魏惠王说道:“我们道家把人性给解剖了,让人看到一个真实地自己。我们道家不仅把自己看清楚了,还把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只有认识了自己,认识了所有人心里的真实想法,我们才知道怎么去与人打交道,如何与他人来往。只有先认识了自己,认识了人性的本质,才能谈如何治理这个社会……”
听到“如何治理这个社会”的时候,魏惠王坐正了身子,又伸手去拿放在托盘里面的小刀,又开始削着烤牛肉吃了。他一边细嚼慢咽,一边专心地听着庄子讲道。
口才是练出来的,一点不假。经过近一年时间对卫鞅、秦孝公两人讲道,庄子积累了丰富的演讲经验。现在的庄子,讲起道来也有了当年杨朱的风范。
“其实!我们道家并不是要把国家化整为零,分化成一个个个体,并不是这个意思。国家本来就是由一个个个体组成的,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呢?是不是?不是一样组成了一个国家,是不是?”
魏惠王听了,眼睛朝着庄子看了一眼,并点了点头,等待着下文。
庄子端起茶盅,小抿了一口,又开始讲了起来。
坐在上侧的庞涓,见庄子那个自以为是地样子,嫉妒之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可是!见魏惠王对庄子的讲话很感兴趣,他只得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尴尬地坐在那里。
“作为一个君王,如果对自己不了解,对自己手下臣子不了解,对自己国家内的子民不了解,对自己的国家基本情况不了解,他就无法治理好他的国家,他就无法管理好自己国家内的子民,管理不了自己的臣子。所以!必然要先了解自己,了解人性的本质,然后!才能有针对性地管理国家,管理手下的臣子,管理自己的子民……”
听到这里,魏惠王脸色又变了,变得不高兴起来。
庞涓见魏惠王脸色难看,又幸灾乐祸起来。他不时地用眼睛瞟一下庄子,在心里骂着:你小子你还在扯,你也不看看魏王生气了?你找死啊?尼玛地!你要是被魏王杀了,那可是你自找的,与我庞涓无关!别到时候跟孙膑一样,又赖到劳资头上。
庄子把要认识自己、要认清别人真面目的重要性说清楚之后,就回到正题上,开始谈治国。
“人性是自私地,人不为自己,天诛地灭!可是?对于有脑子的人来说,他们知道,单单凭借个人的能力,是很难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首先!我们人类过不了大自然这一关,是不是?还有!我们过不了我们的敌人这一关。
所以!对于聪明人来讲,不需要别人来教导,来指手画脚教育,来组织统一,他们都会自发地团结起来。
人类的敌人开始的时候并不是人类自己中的异己,最先开始的敌人是自然环境,然后是凶猛地野兽,再然后是人类自己中的异己。
那?我们人类怎么办呢?
于是!聪明地人类就有了合作!
人类最初的合作不是国家!在最初的时候是没有国家的,连部落都没有!甚至!是连家庭都没有!在那个自由交配,强者为王的年代里,男人占有了女人后,就什么事也不管了。男人中的强者,除了占有女人外,没有其他事可干!也无需对女人负责!因为!男人天生好体格,霸道!想怎样就怎样……”
听到这里,魏惠王笑了。
庞涓翻了一下白眼,仔细想想,觉得还真的那么回事。所以!他在心里也偷笑了一下。
庄子继续说道:“而女人呢?她们要孕育子女!她们凭什么来孕育子女呢?她们不仅要靠自己劳动,她们还有另外一个优势,她们是男人的需要,男人需要女人来满足需要。所以!有许多男人会暗恋着她们,暗中帮助她们。
而那些强悍地男人呢?他们是负责驱赶那些前来骚扰、勾\/引他的女人的那些男人。结果!他的能力有限,还是无法做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最后!这个强悍地男人呢?他变得聪明了,他不霸占那么多女人和地盘了,他缩小地盘,再缩小地盘。
最后!到了他力所能及为止。
这个单位,就是最小地单位,也许?这就是家吧?男人、女人和他们的孩子,组成了一个家。这是最原始的家,是经过千百年或者上万年,或者多少年的演变而来的家。
男人往往为了保护这个家而没有顾及其他,顾及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战斗!好像成为男人的全部!他们不仅要与其他男人斗,他们还要与大自然斗,他们往往在还没有终老的时候,就在战斗中死了。
而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则活了下来。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女人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他们的孩子。有负责任的女人这样做了,而有不负责任的女人她们并没有那样做,孩子的死活于她们无关。
后来!负责任的女人发现,她们的儿女很听话,特别是她们的儿子,不但听话,还很强悍。于是!她们就组成了一个以她们为中心的家庭关系。这就是近古的母族社会,是有史可查的!”
说到这里,庄子停顿了一下,又端起茶盅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