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这一番回答,保持面色平静的竹下草芥,虽然从秀树的话中既听出了不可一世的傲气,又认为是他的悲哀,毕竟一个人从降生那一天起就知道了个人命运的轨迹,也实在太过于无趣,而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不可知”三个字。
“除开大财阀以外,你长大之后,想要从事什么职业?就是你心里面想的,喜欢的。比如,像爸爸一样的作家不好吗?”像全天下的父亲一样都是希望子承父业的竹下草芥,不同之处还是在于不强迫孩子非得如何,而是应该充分尊重他的个人选择道。
摇晃起脑袋的酒井秀树,稍微昂起脑袋的望着他是看了又看。沉默过后的他,面对自己人是无需遮掩一个什么,郑重其事道:“我才不要当作家,只要当财阀。作家的生活是普遍都清苦,而且还是一辈子。这往往是要钱没钱,要美女没美女。即便如同爸爸一样的鼎鼎有名,也无法和大财阀相比较。今后的我,不但能够左右日本的经济,而且还能够掌握着无数人的生存和命运。要谁生就能让谁生,而要谁死就能让谁死。金钱,美女,名望……我都能够源源不断的统统地拥有。”
强烈意识到儿子是被酒井家完全给洗脑了的竹下草芥,对于他这一种浑身散发出铜臭味的理论是不由自主的反感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这东西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能够保证自己有一定的生活水准就完全可以了。贪婪,可是人性的丑陋面。何况谁告诉你,作家就不能拥有美女?你妈,还有你香子妈妈,难道不是美女?即便你妈妈富可敌国,也还不是死心塌地的爱上了我。何况你妈之所以会深深地爱着我,便是在于我的才华。儿子,爸爸告诉你,才华比金钱重要。还是要好好地读书。”
“去,去,去。臭不要脸的,谁深深地爱着你了?当初,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追我,才不会答应你呢!”冲着他是翻了一个大白眼的酒井千惠,一方面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种话;另一方面是完完全全地口是心非道。
“除了香子妈妈和妈妈以外,你只有两个美女陪伴在身边啊!实在是太少了。我要的生活是过得如同帝王一样,而身旁美女多的像是大奥一般。何况像你们这样谈情说爱,慢慢地发展,实在是麻烦死了。我只需要挥动一下手中的金钱,那么就会有一波接着一波,前赴后继的不同肤色,不同国籍的美女是扑向我的怀抱。”伸出左手两根手指头的酒井秀树,振振有词的大胆发表个人看法道。
稍加停顿了一下的他,又继续道:“爸爸,你说得不对。贪婪,不是人性的丑陋面,而是进取的动力所在。在我看来,金钱要比才华重要,便是在于它能够召唤和引诱出人性当中的贪婪。中国的宋真宗《劝学》中有过,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虽然他说这一番话的目的是读书考取功名为当时人生的一条绝佳出路,而考取功名后,才能得到财富和美女,但是我已经与生俱来了他人终生追求而未可得,富可敌国的财富,为什么就不能节省时间成本,提高效率,从而以最简单和最直接的方法得到美女呢?再者,这是一项很公平的交易,双方是你情我愿的。”
耐着性子是听完了儿子所说的竹下草芥,注意力是从他那里是直接转移到了酒井千惠身上,一脸不悦,从而就差在这里当场掀桌子和发怒道:“这孩子全都说了一些什么跟什么啊?绝对全是你们所教出来的一派胡说八道的狗屁理论。”
“我觉得秀树完全说得有理有据,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你是作家,需要浪漫主义,尽情去你那一个世界里面慢慢地实在个人浪漫。我是财阀,需要现实主义,所以就得着眼于最为实际的东西。重利轻离别,无利不起早,追逐利润最大化……我就是爱钱,而且还是深深地爱着它不能自拔。”可不是一味在维护儿子的酒井千惠,本就是把秀树给培养成财阀,而不是作家。于是乎,据理力争的她,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场上面,直接反驳道。
“得了,你就爱你的钱去吧!”深知和她争论起来就会没完没了的竹下草芥,可不想当下团聚的好气氛就此破坏掉。于此同时,在内心里面也是就此打消要带上儿子去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他,同样意识到了秀树的志向不在于子承父业的成为作家,而是一心致力于财阀的事业当中。哪怕自己深知儿子之所以会如此这般,一方面是酒井家的环境所影响和造就,另一方面是在于他发自内心的喜欢。
这时候,朝向秀树侧动了一下身子的酒井千惠,笑容满脸,双手一把搂住儿子,大大方方地既带有对竹下草芥的示威,又带有成功的快感,直接就亲了孩子一口道:“你真是妈妈的好儿子。今后,你肯定比你这一个冷血死鬼的爸爸要强上一百倍都不止。”
为此,不做任何理会的竹下草芥,不免是看向了酒井若菜,问道:“宝贝儿,等你长大之后,想要从事什么职业呢?”
看着爸爸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的酒井若菜,不急不慢道:“什么都不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