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提着大刀,驻马立于阵前。
西凉军将士铠甲鲜亮、阵列齐整。
旌旗猎猎随风飘摇。
与之对阵的天海营,人数只有西凉军的十分之一。
然而天海营大阵,相比于西凉军却是更加齐整。
颜良驻马立于阵前,望着正在两军之间厮杀的马超和文丑。
曾为河北四庭柱之一,文丑武艺自是十分了得。
与文丑对战,马超长枪翻舞,也是杀的兴起。
俩人厮杀百余合未分胜负,颜良不曾上前,庞德当然不会贸然杀出。
观望正在厮杀的二人,马腾向身后卫士吩咐:“传令鸣金!”
卫士应声,向后打了通手势。
西凉军主阵传出鸣金声。
听见鸣金,马超将长枪向前一推逼退文丑。
他掉转战马,也不言语,策马离去。
望着马超背影,文丑并未追赶,而是高声喊道:“马孟起,有胆莫走,与某再杀三百合!”
根本没做理会,马超飞奔回西凉军大阵。
见他走了,文丑也不耽搁,转身返回军中。
“如何?”文丑方回,颜良上前问道。
“马超果真了得。”文丑说道:“再斗两三百合,某定非他的敌手!”
颜良没再吭声。
马腾率军来此,将士人数十倍于他们,猛将又有马超、庞德,天海营此战几乎没有胜算。
“回营再说。”凝望西凉军主阵,颜良说道。
文丑应了一声,与他返回阵中。
天海营返回军营,颜良、文丑一同进了帅帐。
二人正商议下一步该如何动作,卫士在帐外禀报:“启禀二位将军,田公来到!”
得知田丰来了,颜良、文丑赶忙起身迎出帅帐。
远远望见田丰,俩人加快了脚步。
到了近前,他们向田丰拱手行礼,颜良问道:“田公不在公子身边照应,因何来了此处?”
“公子晓得二位将军遭遇困扰,特令某前来相助!”田丰拱手回礼。
得知他是来此相助,颜良、文丑赶忙说道:“马孟起了得,西凉军人马众多,我二人正因此事困扰,田公来此倒是恰好。”
请田丰入了帅帐,颜良对他说道:“田公请上座!”
田丰也不推辞,径直在上座坐下。
落座之后,田丰向颜良、文丑问道:“敢问二位将军,可否与西凉军交战?”
与文丑相互看了一眼,颜良说道:“不瞒田公,我等已与西凉军交战数度。”
“如何?”田丰问道。
“马超勇武,单打独斗,我二人绝非他的敌手。”
颜良此言一出,田丰眼睑低垂下去。
颜良、文丑算得上是袁旭麾下第一猛将。
他二人都不是马超敌手,袁旭麾下只怕再找不出其他人可与马超势均力敌。
文丑接着说道:“倘若只有马超一人,我二人合力尚可胜他,然而西凉军还有一人,武艺很是了得。”
“何人?”田丰问道。
“此人姓庞名德。”文丑回道:“虽不及马超,也是相差不远!”
田丰微微一笑:“不妨,二位将军虽是难以胜他,我军将士却可扳回一城!”
“田公可有谋算?”颜良、文丑同时问道。
“马腾晓得天海营厉害,虽率两万余人前来,却不敢轻易进犯,因此步步为营。”田丰说道:“二位将军麾下虽只有两千余人,却可假作大军突至。事出突然,马腾必定不查。”
“田公是说……”文丑还没回过神,颜良却是一愣,向田丰问道:“派出少量将士,假做大军来援?”
“正是!”田丰说道:“明日一早,两位将军可率军进攻马腾,某引领两百兵士,拖拽树枝扬起烟尘,假做万余大军飞速驰援。”
“清晨时分,天色已是大亮。”文丑说道:“我等进攻马腾,彼必有所防备,因何不在夜间进攻?”
“将军有所不知!”田丰微微一笑:“人在清晨之时最为困乏,又因天色大亮,我军突然发难必出马腾预料。敢问将军,每到夜间,可会增派岗哨?”
虽然领兵多年,文丑向来只是善于冲锋陷阵,何曾用过几次谋略。
他还是没能想明白因何清晨人会更加困乏。
田丰既已想问,文丑也不好不答,对他说道:“每逢夜间,为防敌军劫营,当然须加派人手巡查。”
“这便是了!”田丰说道:“将军晓得加派人手,马腾镇守西凉多年,如何不晓得到了夜间须增派巡防?”
看向颜良,文丑好似要从他脸上得到答案。
“何况我军故布疑阵,要的便是敌军以为大军来犯。”田丰说道:“清晨之时,敌军方才起身,头脑尚自混沌。二位将军领兵冲杀,彼必迎战。看见远处尘烟四起,怎会不心生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