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邺城监牢。
袁尚蓬头垢面的坐在草堆上。
不知命运如何,他目光呆滞毫无表情。
走道传来脚步声,两个人来到牢房。
“三兄!”监牢内响起袁康的声音。
一阵悲苦,袁尚瞬间感到大限已至!
他曾两度致使袁康身陷囹圄。
袁旭未至却将他派来,十有八九是取袁尚性命!
没有应声,袁尚身子一歪躺在草堆上。
“若是三兄不肯出去,某这便走了!”见他如此,袁康冷然说道。
“显歆要放我走?”袁尚猛然蹿起,扒着栅栏问道。
“显歆并非三兄。”袁康冷冰冰的说道:“三兄可不顾念兄弟情分,他却不会。只是此次出去,三兄理应晓得何事可做,何事不可为!”
“晓得!晓得!”袁尚不住口的应着:“显歆若肯放某,某当效死!”
“无须三兄效死!”袁康冷声说道:“显歆只有一求,他在邺城之时,三兄莫再有不应有的举动,否则……”
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袁康说道:“三兄并非蠢人,应是懂的!”
“懂!懂!我都懂!”离开监牢则是可活,袁尚哪里还会不应?
向守卫使个眼色,袁康脸色阴沉的可怕。
“多谢显庸!”出了牢房,袁尚拱手行礼。
“三兄不必如此,自昔日斩尽杀绝,你我已非兄弟,若再唤某请冠以名姓!”
袁旭回到邺城,曾说过同样的话。
袁康如此无非是学着袁旭的样子。
身为阶下囚,袁尚不敢惹出事端,只得应了。
跟着袁康出了监牢,才到门口迎面射来的阳光就让袁尚睁不开眼睛。
两名卫士上前,替袁尚打开脚镣。
“袁三公子!”当着卫士,袁康改了称呼:“汝且洗漱。某领你前去面见五公子!”
袁尚正要应声,一个卫士朝他肩头推了一把。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邺城落入袁旭之手,稍稍有些异动。极可能立刻人头落地!
被卫士推搡,袁尚不敢有半点怨言,跟随他们沐浴去了。
看着袁尚的背影,袁康脸色阴冷。
随他来此的军官小声说道:“袁尚当初欲取公子性命,因何轻易将他放了?”
“此事须问显歆!”袁康说道:“显歆仁厚。不肯兄弟相残,袁三公子若是得手,却不可能留半点后路。某也想不通,他究竟因何肯留下祸患!”
“五公子太过仁厚!”军官叹道:“幸而邺城局势已稳,谅袁尚也搅不出多大动静!”
袁康没再言语。
出于本心,他恨不能立刻将袁尚杀了。
袁氏兄弟,若说心狠手辣,除袁尚、袁熙之外,他也算得一号人物。
只是袁旭不许他杀死袁尚,他也不敢随意下手!
到了沐房。袁尚在两名卫士看押下脱光衣衫跳进浴桶。
卫士丝毫不给他留下颜面,其中一人捏着鼻子提起他那身囚衣,到门外烧了。
另一个卫士则为袁尚取来一套丝绸华服。
泡在浴桶中,袁尚深深吸了口热腾腾的蒸汽。
雪白的蒸汽吸入鼻腔,他也觉着异常清新。
监牢艰苦非常,虽只住了两日,他已糟蹋的不成人样。
狠狠泡了个澡,袁尚换上华服,曾经意气风发的袁三公子又有了几分往日风韵!
只是他的眉宇间隐隐流露些许愁容。
押着沐浴干净的袁尚回到袁康面前,两个卫士行礼退下。
将袁尚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袁康冷然一笑:“袁三公子沐浴之后,翩翩之风再现,倒是让某钦羡的紧!”
心知袁康是在奚落他,袁尚也不敢多说。
嘴唇凑到他耳边。袁康小声说道:“三公子可还记得,某昔日被关入监牢,汝是如何对待?”
心陡然提到嗓子眼,袁尚下意识的问道:“显庸莫非是要……”
“某倒是想将你洗剥干净,斩去头颅。”袁康冷冰冰的说道:“若是如此,河北便自安宁。袁家兄弟也无须内斗!只是显歆不许,某也无可奈何!”
“带走!”袁康向卫士喝道。
卫士上前,押着袁尚离开监牢。
袁旭早已等在袁家后宅。
押着袁尚来到后宅,袁康先是入内通禀,随后将他带入房中。
袁旭坐在屋内,马飞按剑立于他身后。
“跪下!”按着袁尚肩膀,袁康厉声喝道。
他真想朝袁尚腿弯狠踹过去,无奈当着袁旭,不敢做的太过造次。
心惊之下,袁尚果真两腿一屈跪倒在地。
“天下之大,哪有兄长跪弟之理!”袁旭说道:“四兄如此,着实不该!”
被袁旭说了一句,袁康行礼道:“显歆莫怪,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