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莺儿拜访之时,安玉宁并不在家中。
得知她是鬼谷门下,看门人不敢怠慢,先请她至偏房等候。
直到日落西山,安玉宁才回到住处。
“县尉!”为他打开大门,看门人小声说道:“下午有位姑娘前来求见。”
“姑娘?”
“说是鬼谷剑宗门下,名唤公孙莺儿。”
“人在何处?”
“正在偏房等候!”
得知公孙莺儿还在,安玉宁连走带跑往偏房去了。
“敢问公孙姑娘可在?”到了门外,安玉宁没敢贸然闯入,而是行礼问了一句。
“门外可是安县尉?”
“正是在下!”
“请入内说话!”
得了允准,安玉宁轻轻推开房门。
安玉宁入内,公孙莺儿起身拱手道:“鬼谷剑宗公孙莺儿,见过县尉!”
回了个大礼,安玉宁说道:“姑娘乃是鬼谷先生得意门生,某何德何能,怎敢受姑娘之礼!”
“县尉不必太谦。”公孙莺儿说道:“离开师门之时,师尊曾告知,若有必要可与县尉商议。袁显歆来了栾城,不知县尉可否见到?”
“已是见了!”安玉宁说道:“姑娘因何关心五公子行踪?”
“若是我欲杀之,县尉可否帮衬?”
安玉宁吃了一惊,愕然问道:“姑娘因何如此……”
只问一半,他便止住话头。www..Com
公孙莺儿并未改名,从她的姓氏,安玉宁好似明白了什么。
“姑娘可是公孙家后人?”
“袁显歆杀我父兄,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怎可容他活于世间?”公孙莺儿银牙紧咬,攥着拳头说道:“当初我独自逃离,流落异乡,若非遇见师尊,早已化作荒野枯骨。仇人就在眼前。若不杀之我心何安?”
“袁显歆斩杀公孙小将军,乃是沙场之上。”安玉宁说道:“自古以来,两军征伐必有死伤,姑娘也无须介怀!”
“杀兄之仇若可暂寄。诛父之恨怎能得消?”
“击破易京之人乃是长公子……”
“县尉有所不知!”打断安玉宁,公孙莺儿说道:“当日袁显歆不知何故将我救下,醒转之时我隐约听见他与袁谭说话。击破易京并非袁谭,而是袁显歆!”
易京城破之后,就有传言说是袁旭的功劳。
当时只是没有实据。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公孙莺儿提起,而且又是她亲耳所闻,由不得安玉宁不信。
“五公子来此之前,半道曾遇凶险。”安玉宁说道:“天下间欲杀他之人数不胜数,姑娘何必……”
“凭那五十二人,也欲截杀袁显歆?”公孙莺儿再次打断安玉宁。
愕然看着她,安玉宁问道:“姑娘如何得知?”
“天下有多少人要杀袁显歆与我无干,我只要他死在我的手中!”公孙莺儿说道:“欲杀他者,便是坏我之事,我必杀之!”
公孙莺儿不过十四五岁。以一人之力杀死五十二名早有准备的刺客,已是超出安玉宁认知。
当她说出谁欲杀袁旭,则是坏她之事,安玉宁只觉着后脊梁升起一股寒意。
年岁不大,小姑娘心中得有多少恨意,才能如此渴望杀死某个人!
“既是如此,姑娘当日因何不动手?”安玉宁问道。
“我跟随一路,袁显歆已有提防,根本找不到时机下手!”公孙莺儿说道:“他身旁卫士不多,却有不少几个好手。其中有一少年。百合之内我难杀他。与其贸然下手,令袁显歆越发警觉,不如静待时机!”
“至于杀那五十二人,算是还了袁显歆当年曾相救之恩。既是相互不欠。我便可名正言顺杀他!袁显歆来到栾城,时机已至。”公孙莺儿说道:“县尉可否助我?”
“某当年曾受鬼谷先生恩惠,姑娘开口本应相助。”安玉宁面露迟疑:“无奈栾城并非如姑娘看见一般,在此行事怕是多有困难!”
安玉宁婉拒,公孙莺儿眉头微微一蹙,起身说道:“既是如此。不便叨扰县尉!”
“姑娘留步!”她正要出门,安玉宁说道:“以某之见,还是多尾随几日再做计较!”
“告辞!”懒得与他多说,公孙莺儿再度拱手。
“姑娘!”安于宁追到门口,对她说道:“袁公虽是有意将河北授之长公子,如今河北僚属,却多以五公子马首是瞻!人数之众,或许五公子都不晓得!姑娘行事,还须谨慎!”
冷冷一哼,公孙莺儿说道:“莫说河北,就算整个天下都护着他,我也定取他项上人头!”丢下这句,公孙莺儿转身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安玉宁轻叹一声。
公孙莺儿离去,迎面走过来个年轻人。
与她擦肩而过,年轻人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县尉,此女面带杀气,来到栾城,莫非……”到了安玉宁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