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八陉逐个被张燕击破。
所向披靡的张燕大军士气如虹,将士之中也衍生出骄傲轻敌的情绪。
无奈接受占据城池的事实,贾诩还是数次提醒不可分兵驻守,应集中兵力以少量人马守城。
袁军一旦反击,进可攻城略地,退可全力防御。
因一封书信而先入为主的张燕哪还会听从建议,依旧我行我素,膨胀在胜利之中。
太行山北麓,数骑健马立于山坡,遥望张燕攻破不久的井陉。
“左贤王,张燕势大,我屠各……”一个匈奴人小声提醒驻马立于最前面的呼奴邪。
呼奴邪打断了他:“某欠公子天大人情,纵使举族上阵,也须将张燕拦阻于此。”
提醒他的匈奴人没再做声。
呼奴邪叛乱,若不是袁旭,左贤王部早被大单于击破。
只是以区区两千勇士拦阻十万大军……
他心里没底!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众人身后传来。
回头望去,他们看见一骑健马正飞驰而来。
到了近前,马背上的匈奴人一勒缰绳,向呼奴邪行礼说道:“大单于有令,左贤王领部众埋伏于井陉以南,大单于亲率各部列阵于张燕南进之途!”
“大单于也来了?”呼奴邪脱口问道。
匈奴骑士并未回答,只是重申了一遍:“请左贤王领命。”
“左贤王呼奴邪谨遵万王之王大单于之命!”呼奴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了。
匈奴骑兵也不多说,掉转战马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一个匈奴人小声说道:“没想到大单于也来了。”
“应是袁公子认为我等人少,也向大单于求援。”呼奴邪说道。
他身后的匈奴人都没说话。
屠各匈奴内乱,若不是袁旭从中斡旋,不知会死多少族人。
大单于率各部前来,也是在还他人情。
匈奴人忘了一件事。
他们的内乱,说来说去,还是因袁旭挑唆呼奴邪火并左贤王而起……
张燕攻城略地意气风发,袁旭却在忙着让念儿戴上他才做的新手套。
手套和念儿上次烹煮的一模一样,做工甚至更精致了些。
狐疑的戴上手套,念儿看着袁旭:“公子,这……”
知道她是想起烹煮手套的事,袁旭笑着说道:“一物两用,也可煮来吃,也可戴上洗衣做饭。”
念儿又不傻,当然知道袁旭在哄她。
“奴婢犯了错,请公子责罚。”眼圈一红,念儿双腿一屈跪伏在地:“公子辛苦所做之物,竟被奴婢烹煮……”
说着话,她已是泣不成声,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吧嗒”直往地上落。
前几天还因袁旭夸她汤煮的好沾沾自喜,得知煮掉的竟是他特意做的手套,念儿悔的肠子都青了。
公子体恤,不忍直言相告使她难过,编造谎言说是原就打算用来熬汤。
她却当真以为如此。
真是天真的可以!
“小丫头哪这么多愁善感。”将她扶起,袁旭替她抹去挂在脸上的泪珠:“怎么还哭上了。”
“公子……”垂着头,念儿还在抽噎。
“好了,不许哭!”袁旭的语气很温柔:“用鱼鳔做的手套谁说不能吃了?某还要特意做道手套汤。只是你用来洗衣服的就算了!“
抽噎中的念儿被他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模样儿又多了几分娇俏。
“还是笑着好看。”袁旭微笑着说道:“把眼泪擦擦,哭哭啼啼,弄的小脸脏兮兮的,多不好。”
“嗯!”重重的点了下头,念儿向袁旭行了一礼,拿着手套退出了房间。
出门之后,她把手套捂在心口,眼泪流个不止,腮边却现出两只浅浅的梨涡。
自小就被卖到董家为奴,她本以为一生只能卑微的活着。
没想到竟会遇见袁旭,还成了他的婢女。
从没见过如此体贴的主公,连婢女的心情都会照顾。
明明是婢子做错了事,他却不忍说出口……
想到袁旭的体贴,念儿就觉着胸口涌动着一股暖流。
这辈子跟定公子,即使是死也绝不离开!
念儿跑出房间,袁旭正要回桌边喝口茶,门外传来个声音:“公子,我二人回来了。”
只听声音,袁旭就知道是祝公道和马义。
他回过头,果然见二人站在门口。
“坐下歇会吧。”微微一笑,袁旭根本不问二人情况怎样。
“公子不问进展如何?”马义狐疑的问道。
“你二人既回,便是事已稳妥,有甚好问?”
马义和祝公道相互看了一眼,咧嘴嘿嘿一笑。
“可惜了贾诩。”袁旭说道:“某之谋断,他每步都能看穿,却因张燕已不信任而无力施展。待张燕得了太行八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