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自幼生活在马背上。
屠各部散落于西北早没了当年的威风,族人却从未忘记他们是游牧勇士。
居住地选择在相对平坦的地区,幼儿从会走路就乘着骏马自由驰骋!
常年的马背生涯,造就了他们强壮的体魄。
呼奴邪体格健壮,站在袁旭面前,犹如一座敦实的肉山。
露在羊皮外的肌肤,粗糙却泛着健康的光泽。
右手贴着左胸,他向袁旭行了一礼:“屠各部呼奴邪,见过五公子!”
匈奴与汉人在很多习惯上有着极大的差别。
同父所生的孩子,即使母亲不是匈奴人,在族中待遇也与其他孩子完全相同。
以匈奴人的习惯,呼奴邪想当然的认为袁旭与袁家嫡生公子地位相当。
对待他的态度也是十分恭谨。
拱手回了一礼,袁旭说道:“袁家五子旭,见过屠各左贤王!”
“左贤王”这个称呼让呼奴邪吃了一惊。
猛抬起头,他一脸愕然的看着袁旭。
“莫非尊驾不欲做左贤王?”
呼奴邪说道:“我二人初次谋面,公子怎知晓必可夺得左贤王之位?”
“某说可以就可以!”袁旭说道:“倘若左贤王身故,莫非尊驾不肯接管部族?”
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调侃,呼奴邪问道:“公子真要助我?”
“公孙续在你手中,某不助你又有何法?只是某要活的!”
呼奴邪愣了一下。
交代他行事的汉人曾特意嘱咐,屠各欲发兵河套,公孙续必须死!
袁旭要活着的公孙续,呼奴邪顿时面露迟疑。
“左贤王莫非有难言之处?”
“袁家欲要公孙续人头,公子因何只要活的?”
“尊驾如何知晓袁家欲要公孙续人头?”
呼奴邪被问住了。
擒获公孙续他是受了高人指点。
那人只告诉他,袁家击破公孙家必定斩草除根。
可消息他是从何而来,怎么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将那人说出?
显然不合适!
如此一来,袁旭完全能猜出他是早有谋算。
既称他左贤王,可见袁旭对扶他上位有着绝对的信心。
“若是只可献出人头……”呼奴邪试探性的问道:“莫非公子不要?”
“打了个折!”淡然一笑,袁旭说道:“公孙续是死是活,某根本不在意。某也是心血来潮才只想要活的!倘若送来的是颗人头,某便只能答应尊驾一件事!不知尊驾欲做左贤王,还是想前往邺城求见家父?”
“若是两件……”呼奴邪还想讨价还价。
“尊驾坚持如此,公孙续某不要了!”打断他,袁旭说道:“即便此时放了公孙续,莫非他会当做此事从未发生?”
呼奴邪知道,倘若袁家果真不要公孙续,他不仅捞不着半点好处还会得罪张燕。
张燕一旦发兵讨伐,以部族中的勇士,根本无力抗衡。
更何况以左贤王一心求稳的品性,惹出祸事,只可能将他交出以求保全部族,绝不会以整个部族保他一人!
事到如今,公孙续非杀不可!
来之前还信心满满,认为能从袁家讨到许多好处。
才见到袁旭,就被吃定不敢不杀公孙续。
呼奴邪有种感觉,给他支招的汉人小看了袁旭,他也太过自信,没想到袁家公子竟是如此难以对付!
袁旭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呼奴邪也没吭声,他在寻思着究竟怎样才能获得更多好处!
求见袁绍当然重要,其中却存在着不确定。
袁绍或许只是给些赏赐便打发了他!
若是如此,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将再无意义!
“可有决断?”二人沉默片刻,袁旭先一步发问。
呼奴邪并未答话。
他还在迟疑,面见袁绍存在着许多不确定。
倘若袁绍肯出手相助,他得到的绝非左贤王之位,甚至做上大单于夺取河套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
怕的就是然而!
“河套!”转身背朝着呼奴邪,袁旭说道:“中原未定,我袁家又怎肯出兵河套?”
被他一语道破心思,呼奴邪愕然问道:“公子如何得知?”
“屠各与公孙家素无冤仇,因何擒获公孙续?”并未转身,袁旭说道:“无非接近袁家求些强援,从浑邪部手中夺取河套,重振当年荣耀!”
心思被他完全猜中,呼奴邪嘴巴微微张着,满脸惊愕。
“某话尽于此,如何抉择尽在尊驾!”转过身,袁旭说道:“若是难做决断,可明日再作答复!”
袁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他不可能做出任何让步!
呼奴邪迟疑着说道:“左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