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干在手,天下我有!”
刑天挥舞着巨斧和青色盾牌,对着我疯狂的摆动着:“群魔乱舞!”
无数道黑气在刑天巨斧的劈砍下产生了无数的鬼头,那些鬼头一个个露着狰狞的面容,这些鬼头或带着凶狠,或带着痛苦,或带着悲愤的表情栩栩如生,好像这些人就死在了你的身边,死在了你的眼前,让你不寒而栗。t/【..】
让我感觉胆寒的还不止这些鬼头的形象,而是他们带来的那股子气息,焦躁不安,愤怒不已的怨气!
这些人,都是死在刑天手下的冤魂野鬼,这些冤魂野鬼生前都是有**力存在的,他们即使变成了冤魂野鬼,也是怨气冲天。
随着那刑天不断的挥舞巨斧和青色盾牌,那些漫天鬼气的冤魂鬼头也越来越多,一个个张着大嘴,露出恐怖的形象对着我扑面而来。
此时占据了我身体主动权的岐伯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双臂伸展开,十个指头上都隐隐的透着一层黑色的金光!
没错,那金光是黑色的,带着一种异样的光泽。
“妙手!”
岐伯十指毫无规律的拨动着空气,每弹动一下,都会有一只鬼头消散。
接连不断的弹指处,一道道黑色的金光冲出,弹散了刑天挥舞出的一个个鬼头。
那刑天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那么大的盾牌和巨斧,挥动起来毫不费劲,除了能听到他那骨节之间‘咔咔咔’不断劈砍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了那巨斧和盾牌挥舞的风声。
而我这边只有手指间弹动的声音,嗯,这感觉,跟六脉神剑似的,倍儿威风。
这一幕着实让我有点吃惊,没想到一名医者真的可以跟这个玩大斧子的对拼,还偏偏打的这么富有观赏性。
当然,其中凶险估计只有我自己才能理会,因为那刑天的巨斧劈砍时带动的气流让我的身子生疼,如果不是岐伯在身,我估计我这副小身板早就给折腾散架了。
这是一场耐力的比拼,岐伯看似轻松,却因为附身于人显得无比凶险,刑天虽勇,却因为没有肉身而导致手臂挥动的过于艰难。
这种对峙持续的时间在渐渐的增长,不管是我,还是刑天,都在承受着一种折磨。
我是身体上的,他是骨头上的。
我感觉我身上的肌肤血肉都拉伸到了一定程度,似乎随时都有离体的征兆。
这种疼痛你无法理解,就好像被人揪住了头皮使劲往外拽一样,生疼生疼的想要把你撕裂一般。
不过再看刑天,我发现我付出的代价似乎是值得的。
因为他那几乎无坚不摧,埋在地下上万年的骨骼居然在这猛烈挥舞巨斧的动作下出现了破损!
他奋力的挥动巨斧,最后导致的就是刑天的肩胛和臂弯之间的骨节出现了大块的裂隙。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人的骨节之间相连,是有润滑液包裹在内的,当这种润滑液不存在的时候,就会产生骨骼摩擦,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就会得病,这种病叫股骨头坏死!
而刑天没有**,骨头链接之间自然也就不存在润滑液,他如此奋力的挥动手臂,全身骨节之间都在剧烈的摩擦,那阵咔咔咔声就是骨头摩擦所产生的声音。
岐伯明显的是利用了骨骼间有润滑液的原理,来磨损刑天的骨骼。
这种招数我们来做或许有些困难,毕竟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而刑天的骨骼确实很坚硬。
但是由刑天自己来做,这个过程就事半功倍了。
刑天原本就力大无穷,自己又拼命的挥舞巨斧,这么长时间的坚持下来,那简直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很快,我精疲力尽,身体无比的疲惫,刑天挥舞巨斧和盾牌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了下来,他的两节臂弯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停止了自己挥舞巨斧的手臂。
“咔,吧!”
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在刑天的手臂骨上响起。
刑天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断掉在地上的手臂,和那手臂中依然抓着的巨斧,有些难以置信。
我却知道这是因为他一直在以一种规律性的动作在劈砍,猛的这么一停,那反挫的力量甚至大于他劈砍出来的力量,他那手臂骨间摩擦的早就脆弱不堪的骨头哪里经得起这么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给挫断了。
这就是医者,可以利用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的环节,利用每一个微小看起来不可能的细节来伤害对方。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医生在许多凶杀案中会做的天衣无缝,不着痕迹。
因为他们对人体太过熟悉,这也是法医存在的价值所在。
看到刑天住了手,岐伯也终于停了手,双手放下,我感觉自己的手臂在打抖,抖的好像虚脱了一般,显然岐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至少我的感官中,我体内的力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大了,他毕竟只是个鬼魂,在对付同样强大的敌人面前,也是要消耗大量鬼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