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自然知道我做出这种自残动作的原因,因为我的身体里有鬼蛊,一直都没有驱逐干净的鬼蛊。
我的这一剑下去的目的,就是引动鬼蛊发作,吸引强大的魂魄上身。
鬼蛊发作无疑是双刃剑,运气好,得一位能力出众的灵魂上身,像丘处机那样的,呼风唤雨,金符杀敌,叱咤风云。
运气不好,碰到个啥野狼,野狗熊之类的东西上了身,那肯定是自己犯二,指不定就身死此处,而且死相凄惨!
更何况这大千世界,灵魂千千万,碰到有能力的鬼魂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所以这这么做,无疑是一种自寻死路的办法!
可是我不这样做行么?
天祁正雄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金尸王不知道是死是活,云若在用鲜血祭奠,大雄的能力对这场战斗几乎是毫无效用,至于李冠一,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他的修为在那里摆着,最多是和我差不多,勉强能生成紫气的样子,我还有鬼蛊这个成功概率极小的大杀器,他,我是真的不敢指望。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拼命是死,不拼命也是死,那为什么不死的轰轰烈烈一点呢?
所以我面对云若抓过来的那只满是血迹的手,对她苦笑着摇头,伸出自己的左手,与她的手掌十指相扣,把她挡在了我的面前。
云若的嘴角带着血迹,使劲的摇着头:“不要,你会死的!”
我手中的短剑狠狠的插入了心窝,感受着心头的那阵阵疼痛,一丝苦味传到了口中:“你都不怕死,我怕什么?”
云若那漂亮的眼角湿润了:“成功的概率太小了,你那鬼蛊再发作,是很难控制的,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我翘起嘴角笑了一下:“我知道成功的概率小,可是总比没概率好,我想试试。”
说完,我的右手缓缓用力,扭动着短剑,感受着心头那股子绞痛,感觉自己好像灵魂都快被绞碎了一般。
痛!痛彻心扉的痛!
和我十指相扣,站在我对面痛哭的云若也痛,她同样也痛彻心扉,尤其是在我搅动短剑的时候,我感觉她的手指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指,她的指甲扣进了我的手掌,我们两个却毫无所觉。
我现在只能感觉到我身体内蛊坑的那股子绞痛,我胸前的衣服好像被鲜血染红了?
我有点眩晕,晕的已经不知道疼痛了。
这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我这一剑扎进了蛊坑,除了痛就没有其他感觉了呢?
之前鬼蛊发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我有些迟疑,脑子已经有点转不过来了,在我的即将出现神情恍惚的刹那,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一剑似乎是白扎了,自己把自己玩死了不说,连特么个老鼠魂都没招过来,更别提什么上古大能的灵魂了!
我感觉自己成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什么牺牲自己救爱人,什么牺牲自己救兄弟,什么危机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这些跟我都特么没一点关系。
老子牺牲是牺牲了,但是没一点用处,死的比鸿毛还轻,根本没有在这危急时刻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还特么拖了整个团队的后腿!
大雄看到我倒下,哀嚎一声失声痛哭,李冠一有些吃惊,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那短剑扎自己,就算真的打不过刑天,绝望了,那现在也不是时候啊!
云若则是惊慌的看着我,用手捂着我胸前汩汩流出的鲜血,使劲的往我的蛊坑里填着。
对于这种伤势,即使以她的医术,也毫无办法,她只能做这种徒劳的动作。
我这算是作茧自缚,还是玩火**?
我这算是自作自受,还是毁人不倦?
咦?不对,我明明已经死了,怎么我的灵魂还没飞出来?
那刑天明明已经爬出了半个身子,为啥胸前那两颗大眼珠子用那种审视的眼光看着我?
整个梵净峰在这一刻终于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静寂之中,我瞪着两只眼珠子,躺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的意识明明还存在,灵魂却没有出窍,我明明已经死了,身体机能却还继续保持着,起码我还在心跳,还能张嘴,当然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啊?植物人么?
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呢!
我就这么安静的躺着,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咔咔咔!’
那个大骷髅刑天半拉身子都钻出了大裂隙,他努力的向外爬着,似乎是想要做什么一般。
他巨大的手掌迅猛的向我拍来,五个指头夹带的风势吹得我身体飘动起来。
他似乎极为紧张,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云若第一个察觉了不对,一把抱起我,在刑天五根指头的骨节间躲过了这重重的一击。
即便如此,那强劲的风力依然把我们两个人的身子拍出了极远的距离!
周围无数的树木被这一巴掌拍了个东倒西歪,粗大的树木好像遭到了灭顶之灾,直接在那巴掌下折断,化为